就学着管家吧。这是钱匣的钥匙,你收好了。”
“哦。”
裴云岚收下了钥匙,裴父让她不要太贪玩,早点休息。第二天,裴云岚吃过早饭便开始研究账本。除了俸钱俸料,还有按季度发放的实物和补贴,虽然不多,但是总比没有强。
裴家人口简单,支出主要是花在哥哥身上。她要学的重点是实物之间如何折算,物价时时变动,一石米能换多少绢,能换多少盐都要留心。
有了裴云岚的工钱,裴家的收入也有了盈余,裴父都折成现银存了下来。最后一项就是日常采购和人情往来,虽然不难,但是很琐碎。
搞清楚了管家的事,窝在家里的裴云岚才出去赴宴。
安众坊边上的缥玉馆,没有挂幌子,招牌也是不起眼的一个,不留心看很容易错过。也许因为现在是白天,又不是饭点,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眉清目秀的小二把她引入了雅间内,徐观洲已经在等待她,他站在窗前,身后的案几上摆着一张琴。
“抱歉,我来迟了。”
“是我早到了。”
徐观洲把菜单递给她,让她随意点,她便开始研究起菜单来。他想起了几日前,他们离开了藏香楼,顾望津钻进了他的马车。
“如何,裴画师很可爱吧。”
“你要做什么。”
顾望津把手重重的搭在他的肩头,道:“不是我要做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阿璟一番旁敲侧击,知道她和宋法曹并无男女之情。但是,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所以,你要是喜欢她就赶紧说出来。”
徐观洲不回答。
“兄弟,月老牵的红线有时候是不讲道理的。这世上的事,不会都按着你的心意来。可别等到裴画师嫁作他人妇了再来后悔,你呀,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你自己?”
说完这些,顾望津便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马车到了顾府,徐观洲还是叫住了裴云岚。裴云岚目光清澈,丝毫不见醉意。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叫住自己,他也觉得不太自然。
“裴画师,过几天你有空么,我想请你喝酒。”
“喝酒?”裴云岚眼睛一亮,“那当然有空,不过……”她从衣袍下摆里变出来一本册子,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里确认着什么。
“四天后有空。”
“好,四天后,未时,安众坊的缥玉馆见。”
“让徐公子破费了。”
裴云岚点了一壶招牌的缥玉酒和九酝酒,下酒菜徐观洲已经选好,她就没有再点。酒菜立时送上,徐观洲先给她倒上了酒,裴云岚双手低捧着酒杯,喝了一口,果然是好酒。
她放下酒杯,爽朗一笑,道:“徐公子,想找我画什么,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