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学生怕是会辜负您的一腔好意。”
哟,拒绝了,贺瑶没想到她居然拒绝了。父亲可是翰林书画院的长官,如此机缘,竟然就这么放弃了?要知道,父亲从不随便收徒的。
“你既不愿就算了。过几日,在醉仙楼有场诗画会,有空的话你就来吧。”
“小人只会画画,不会作诗。”
“无妨,小姑娘,除了一味埋头苦画,也要抬头看看其他人的。你的灵气,可不要损耗在无聊的画作上。”
“多谢贺院使指点,小人受教了。”
贺瑶轻轻地笑了,贺传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点不妥,自家夫人用秋后算账的犀利眼神盯着自己,贺传光强撑着假咳了几下。
裴云岚将余下的部分画完,带着工钱和请帖离开了贺府。时候不早了,徐观洲也告辞离去,他略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问她为什么拒绝做贺传光的徒弟。
“我呀,比较喜欢自由自在的画画。而且,我太忙了,根本没有什么时间来上课。”
裴云岚捏着嗓子清了清喉咙,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他又问道。
“那你会去醉仙楼么?”
“我看看。”裴云岚翻出一本细长的小册子,比照着请柬上的日期,道:“刚好有空,能去,那我先走一步。”
徐观洲坐上了马车,贺府大门附近,一个长得和她很相似的少年,正提着裴云岚的书篮有说有笑,裴云岚又咳了起来。马车驶到他二人附近停了下来,徐观洲掀开了不用掀开也能看清人影的纱帘问道,要不要搭车,可以送他们一程。
“这位是徐观洲徐公子,徐公子,咳咳咳,这是家兄裴云霄。”裴云岚介绍道。
裴云霄本想拒绝,但是见妹妹不太舒服便答应了。他打量着这位家世显赫的贵公子,薄如蝉翼的雷州细葛圆领袍,头束玉冠,腰系玉带,虽是夏日,却感受到了一股生人勿进的冷淡之气。徐观洲也打量着他,裴云霄也是一身细麻缺胯袍,头上戴着同色幞头,模样俊秀,不无戒备地看着自己。
“要不要去趟医馆。”裴云霄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咳嗽。”裴云岚转移了话题,“哥,易学士的《策林》你买到了吗?”
“买到了,只是又涨价了。”
“畅销书嘛,一本难求,书坊印都印不过来。放心,多贵的书你妹妹我都买的起,今儿又赚了不少呢。”裴云岚还没笑完,又咳了起来。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裴云霄先用帕子擦干了她脸上的汗水,又把手搁在她的额头上:“烧起来了,不行,一定要去医馆看看。”
“好好好,都听你的。”
“要去哪家医馆?”一直沉默的徐观洲问道。
“道术坊的百草堂吧。”
徐观洲对车夫吩咐道去百草堂,裴云霄责怪她不知道爱惜身体,病了还要来给人作画。裴云岚一面安慰着哥哥说自己只是小病,一面说做人要敬业要讲诚信,随随便便失约,以后就没有生意了。到了百草堂门口,裴家兄妹对徐观洲行礼道谢才入了医馆里。徐观洲看了一会儿,吩咐车夫回家。
洛水上的风夹着湿热的水汽,吹得人无比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