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果吃起来。爹爹送了她一个磨喝乐,手捧荷叶的小泥偶。
“稻子许了什么愿?”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裴云霄递给她一个盒子,她打开盖子是只小小的蜘蛛,还好她不怕虫子。这东西要明天早上看结果,蛛网越密越好。桑葚笑嘻嘻地拿着五彩丝和两根针要和她比穿线,她许久没动针线了,自然是输给了小丫头。愿赌服输,她给了桑葚一串铜钱。
“我说,裴画师是不是也得交点闺中密友,七夕节只和自家丫鬟拜月也太冷清了吧。”裴云霄掰着红菱壳说道。
“哪有那闲功夫,绣坊的姑娘们都很忙的。对了,你有没有去看看杜家姐姐?”
“咳,关你什么事。”
“哟哟,某些人害羞了。要多表示关心,送朵花送点好吃的什么的都行啊。”
“废话真多啊。”
看他那个脸色,就知道他应该是去过了。裴父看着打趣哥哥的女儿,觉得有些事也该替她张罗张罗了。
络角星河菡萏天,一家欢笑设红筵。杜咏龄没有呼朋引伴,也是只和自家丫鬟一起拜月。香案上供奉的鲜花是裴云霄送来的,粉红色的花儿,朵朵团团、脉脉抽丹,看着看着杜咏龄忍不住俏脸微红。
胆子太大了,送什么不好送合欢花……还好星光疏淡,没人看得清她又害羞又欢喜的脸庞。
十天后,宫学吉来取画。裴云岚果然没让他失望,除了余款他还痛快了多付了些赏钱。福香楼的一些顾客也发现了这些新画,不是寻常的花鸟鱼虫,画得是蔬菜水果。春天的樱桃枇杷、夏天的荔枝葡萄、秋天的菠薐菜白莲藕、冬天的冬笋芋头。再寻常不过的食材,却画得鲜活可爱,朴拙中自有一股山野意趣。
“也不知道这宫老爷哪儿淘换来的画儿。”一个胖胖的食客道。
“挺好,比他自己写得那些酸诗好多了。”同桌的瘦食客评价道。
“言之有理。”
裴云岚又陆陆续续给宫老爷画了不少画,有些是她自由发挥的,有些是按着他的要求画的。裴云岚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了粉丝,还是愿意掏真金白银支持爱豆的铁杆粉丝。
这天,宫学吉亲自来请她去赴宴。说是几个玩得好的商人摆了一桌宴席,大家吃吃喝喝放松一下。
“桑家老爷从元州远道而来,所以才要聚一聚。不过呢,您要把这场宴会给画下来,酬金我照付。”
夜宴图么,又能打牙祭了,挺好挺好,不过裴云岚提了一个小要求。
“我不能自己去,我得带上家兄。”
“无妨,再带上你的仆人也行。到时候,我就说你们是我的远房亲戚,省得他们问来问去的。”
“多谢宫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