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柯柳三女哀怨的眼神中,沈融的怒目注视下,安意淡定地吃完了这顿丰盛的接风宴,慢条斯理地放下碗筷,从袖袋里扯出帕子,轻轻擦拭了嘴角,接过杏仁奉上的漱口水,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一只手捏着帕子遮住嘴,一只手按着衣襟,微微欠身,把水吐进漱壶里。
这套动作,安意做起来优雅无比,显示她受过极好的闺仪训练,不是这些江湖女子,可以比拟的。
小龚爷眉目间满是笑意,他的小娘子打击起人来,很有手段,这是要让对方自惭形秽,不敢应战。
齐柯柳三女见小龚爷注视安意的眼神,情意绵绵,从来没有见他对那个女子用过这种眼神,心中已知他对自己的妻子,非常的满意,表情愈发的忧伤哀怨。
“装模作样。”沈融低声骂了一句。
安意当没听到,脸上依旧保持得体的微笑,对她的无礼,大度的表示不介意。
在场的,除了周蘅,都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到这四个字,表情各异。
龚老爷子不动声色,目光微闪,沈融是儿媳的外甥女,他不便出言训斥。
龚老夫人隐晦地看了眼龚夫人,示意她太娇宠沈融,宠得她忘乎所以,出言无状,亲家舅爷还在座,这要是让娘家人误会她这个婆婆对新媳妇不满,捉掇外甥女当众给新媳妇没脸,那就不好了,正要打圆场。
小龚爷抢先训斥道:“尔不知礼,无以立也。”
这话重了些,沈融脸色大变,美目含泪,怆然喊道:“七哥哥!”
龚夫人暗叹,沈融的心思,她早就知晓,先前也是乐见其成,但后来发现,小龚爷对沈融并无这种意思,现在小龚爷已娶妻,她就打消了,让沈融嫁给小龚爷的念头。
小龚爷看也不看沈融,牵起安意的手,唇角上扬,柔声问道:“娘子,累了吧?我们回房休息。”
龚老夫人接话道:“坐了这十来天的马车,你们辛苦了,回房歇着去吧,明天我们再好好说话。”
“是,奶奶。”小龚爷礼貌地应了,两人和在座的长辈一一打了招呼,离开了正厅,回小龚爷先前住的院子。
已是戌时正,天早已黑透,上弦月镶嵌在夜空中,洒下柔和的光芒,四周景物朦朦胧胧,宛如笼罩上了一层轻纱。沿路小径上,夜来香散发着,浓郁的花香。
安意站在院门口,抬头看着雕着紫薇花纹的木匾,念道:“长庚院。”
“娘子可知院名的由来?”小龚爷笑问道。
安意想了一下,道:“东有启明,西有长庚。”
小龚爷继续问道:“还有呢?”
“庚是天干第七,暗合你的排行。”安意没有提及长字的含意,龚家其实早就在院名里,告诉小龚爷,他是长子,是皇族中的人,木匾上雕刻的紫薇花,同样暗指紫微星。
紫微代表着尊贵、权力和帝皇。这也表明,皇上当年并没有对龚素馨隐瞒身份,龚素馨有了身孕,为什么不愿进信王府,而是在娘家生下孩子,托付给长兄呢?
这个疑问在安意的脑子里一闪而过,没有问出口。
小龚爷笑着点点头,知他心意者娘子也,比起帝王家的皇长子,他更愿意做龚家小七。
长庚院里种着梧桐和芭蕉,干净整治;室内宽阔,一色的红木家具,凛然大气,很符合武林世家的品味。
等两人分别沐浴更衣,上了床,安意穿着崭新的浅紫的中衣,披散着头发,盘脚坐在床的另一头,虽然刚才这男人的表现,还不错,但有的账还是要算一算的,“七爷,怎么不告诉我,家中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好妹妹啊?”
“不记得有她们了。”小龚爷道。
“七爷,这谎撒得可没边了。七爷,你今年贵庚啊?记心差得,连四个活生生,娇滴滴的美人儿都记不住?”安意冷笑两声,“你不告诉我,是不是心虚啊?”
“娘子,为夫刚才对她们都是不假颜色,这表明我对她们绝无半点儿女私情。”小龚爷义正词严地道。
“正因为你对她们不假颜色,就更表明你心虚。要是没什么,你犯得着,把关系撇得那么清吗?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七哥哥。”安意阴阳怪气地学沈融,咬着后槽牙,拉着长音唤他。
小龚爷打了个哆嗦,道:“娘子,你还是叫我夫君,听到七哥哥,为夫慎得慌。”
“七哥哥只有她叫你才好听,嫌弃我叫得难听,是不是啊?”安意歪曲他的意思。
小龚爷哭笑不得,怎么越掰越远了?猛地扑过去搂住安意,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身下,凑到她嘴边,亲了一下,道:“娘子这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