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的话,选人参看五形,这五形指得是须、芦、皮、纹和体,须和芦要长,皮要老,呈黄褐色,纹是横纹,细密而深,体形好看,就是上等的野山参。”刘达简单的讲解道。
安意勾了勾唇角,问道:“照刘管事的说法,府里进的都是上等的野山参,价格贵也贵得道理,不知道是从哪店里进的?”
“回王妃的话,药材都是从华芝堂进的,华芝堂是和济怀堂齐名的大药店。”刘达脸上有淡淡的笑意,哄骗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太容易了。
安意眸光微闪,浅浅一笑,问道:“华芝堂的东家姓周,是太医院院判周大人的四弟,我说得没错吧?”
“王妃说得没错。”
“看来华芝堂能得到御供药的资格,并不是周院判之能,是这位周东家之能。”安意脸色一沉,“济怀堂一年尚且收不够三十斤野山参,这华芝堂三个月就往王府送了六十斤野山参,好本事。韩家的人很该向他请教请教,怎么样才能收到这么多野山参。”
“王妃一言惊醒梦中人,小的一时不察上了华芝堂的当了,错把朽木当成珠玉收了,恳请王妃恕罪。”刘达不能反口,说进得不是野山参,狡诈的把责任推给了华芝堂。
“看刘管事的年纪,做采买也有些年头了。说出这样的谎话来,莫不是欺我年幼,不谙世事?”安意嘲讽地问道。
刘达一惊,忙跪下道:“小的不敢欺瞒王妃,确实是一时不察,上了华芝堂的当。”
“我昨天说的话,看来刘管事是没听清楚。那我说再一遍,我一向赏罚分明,做得好,守本分的都会有赏,做得不好,坏了规矩的,能瞒得过我,算你有本事。可是倘若被我知晓,苦窑盐场都缺人。”安意盯着他,“刚我过来时,王爷也说了,不会办事的人,留着没用,另挑好的使唤。”
“小的账目没有算清楚,恳请王妃让小的回去重新算过。”刘达知道瞒骗不过,这才老实求饶。
安意并不先发落刘达,眸光一转,看向计为平,“府里为什么要备这么多药材?”
“回王妃的话,这些药材都是给王爷补身子用的。”计为平陪笑道。
“何首乌,养血滋阴,主血虚头昏目眩、心悸、失眠、肝肾阴虚等症。三七,止血散血,主跌扑瘀肿、胸痹绞痛等症。当归,补血活血,调经止痛,主血虚诸症。计大管家,要不要我把鹿茸、灵芝、天麻、冬虫夏草的药性也告诉你啊?”安意冷笑一声,“这些药材进的量这么大,每个月还都用完了,我看这不是给王爷补身子的,这是要毒死王爷,王爷没有被你们毒死,算他命大。”
计为平也跪了下去,肠子都悔青了,谁会想到王妃对药材这么熟悉?这样他要是能瞒骗得过去,他就是药神了。
张全不等安意看过来,也赶紧跟着跪了下去。
“针线房、厨房这事地方的账,计大管家,要不要我一一替你指出来啊?”安意挑眉问道。
“小的知错,恳请王妃给小的一次机会改过,小的保证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计为平叩头道。
安意垂睑看着杯中的舒展的茶叶,勾了勾唇角,道:“机会我可以给你。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至于刘达,从重处罚。”
“王妃饶命,小的都是受计为平和张全的指使,才小的这么做的。王妃……”
“王妃……”
“王妃,……”
计为平和张全见刘达将自己咬了出来,大惊失色,急忙向安意辩白。
“行了。”安意打断三人的废话,把杯子放在桌子,发出清脆的响声,让三人都噤了声。
“你们都不必说了,你们三个都不干净,但是刘达,他们比你机灵,知道瞒不过,马上认错,你却还要辩解,想要蒙混过关。我这次若是轻饶了你,日后少得要听许多废话,我没那闲功夫。”安意这话说得非常直白,摆明就是杀鸡儆猴,警告府中众人,被发现了就直接老实认了,不要心存侥幸,以为能骗过她。
计为平深知,这事他要是处理得不让安意满意,王府大总管的位子,他坐到头了,使了个眼色给张全,两人合力将刘达拖了出去。
处理完这件事,安意回了沂秋院,在院门口遇上了容嬷嬷。
因小龚爷在卧房旁边的暖阁,安意带她去了正房右边的小厅。
“奴婢幸不辱命。”容嬷嬷把周嬷嬷的腰牌放在安意面前。
安意拿起那块腰牌拿起,腰牌雕着萱草纹,前面是“慈宁”二字,后面是周嬷嬷的名字,转手交给芳蓉,让她收好,笑道:“嬷嬷辛苦了,嬷嬷请坐。”
容嬷嬷道了谢,在圆墩上坐下。
“以后嬷嬷就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嬷嬷,院子里的事,我就全交托给嬷嬷了。”安意虽然对容嬷嬷并没有全然相信,但是自信能拿捏住她,再者院子里也得有个嬷嬷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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