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谷雨幼年时曾受过大难,后来为找寻卫旸又受尽风霜,承受能力远胜于常人,是以,他苏醒过来后,得知安意无法替他重续筋络,也很快接受了这残酷的事情,还安抚安意道:“喜儿,这事不怪你,你让我跟你一起回来的,是我自视过高,没有听你的,后来行事又太逞强,才会落到卿轲手中。”
“我学艺不精,没有办法治好你,但是我师父医术高明,她一定能替你重续筋络,让你恢复如初的。”安意说得肯定,是为让李谷雨有活下去的信心。
“师父说计前辈有回春之术,能令枯骨生肉,我相信计前辈,一定可以治愈我的。”李谷雨笑道。
“所以,你要安心养伤,不要胡思乱想。”安意道。
“我会安心养伤,不会胡思乱想的。”
李谷雨在安家住下,而卫旸为了照顾他,决定成亲后暂时仍旧住在安家。罗氏让下人去收拾蕊珠院,用一天的时间就将新房布置的井然有序。
过了两天,林熙忞依约过来拿脑神丹。
安意把一盒药丸递给他,道:“用药物控制人是下下之策。”
林熙忞接过盒子,笑道:“有时候下下之策,才能突出奇效。”
“白无名的医术不亚于我,为什么不让他帮你做药丸?要舍近求远。”安意问道。
“无名师从江大侠,江大侠正义凛然,我不想无名为难。”
“林伯爷好口才,损人不带脏字。”安意冷冷地道。
“安姑娘别误会,在下绝无贬低计前辈之意。”林熙忞笑道。
安意冷哼一声,懒得与他做口舌之争,微微垂下眼睑,端茶送客。
转眼到了三月初九,卫旸和周蘅成亲的大喜日子,他们的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客人来得虽然不是很多,场面也不铺张,但是那份热闹一点都不少。
罗富贵看着一对新人拜堂,喜极而泣,边扯着袖子擦拭眼角,边喃喃自语道:“二弟,二弟妹,你们看到了吧,秋学他今天成亲,你们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次日,卫旸领着周蘅来认了亲,给罗富贵夫妇敬了茶,罗富贵封了大大的一个红包,看着这对佳儿佳妇,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笑得合不拢嘴。
杨氏同样给了红包,乐呵呵地道:“阿蘅,可要早日为我们罗家开枝散叶啊。”
周蘅脸颊泛红,娇羞的垂首道:“是,大伯母。”
接着又给罗光宗夫妇,罗耀祖夫妇敬茶。乡下人没那么讲究,给的都是红包。等平辈和晚辈都见过礼后,就坐下来一起吃早餐。
周蘅三朝回门后,除了罗富贵夫妇留下,参加安意下个月的婚礼,其他罗家人离京回家,当然添妆提前给了安意。
罗富贵这一辈各添两张千两银票,罗秋生这一辈添的是两张五百两银票,罗小夏等人没来,但也托了礼来,每家两张两百两银票。和安意平辈的几个哥哥姐姐每家两张百两银票。
安意的亲祖母柳氏,人未来,礼未送,到不是她不想来,不想送礼,只因她有所顾忌,她是寡妇再嫁,怕带衰孙女儿的运道。
张鲢兄弟则托罗家人,各送来了两张百两银票当添妆。
至于安家,因为当时,还没确定安意成亲的日子,卫旸很不小心的忘记提前通知。等安意成亲的日子定下来后,安清和淡淡道:“路程太远,就别让大伯他老人家来回奔波了。”
于是,安家没有人入京。
安意数了数,一下就进账一万多,喜滋滋地对罗氏,道:“娘,你看,好多银票,我发财了。”
“小财迷。”罗氏嗔怪地伸出手指,点了下安意的额头,“明天去银楼换成金子压箱底,知道吗?”
“知道了。”安意把银票收回匣子里。次日,换了数十锭金元宝回来。
三月十六日,函王府依照习俗送聘礼到安家。
清晨,安意就被罗氏抓起来,梳洗打扮,吃过早饭后,稍做休息,就去顺宜堂,在屏风后面坐下,周蘅和芳蓉在里面陪着她。罗富贵夫妇,安清和夫妇坐在前面,卫旸和安康站在屏风两边,面朝着大门。
巳时正,函王府送礼的队伍进了大门,安康走到安清和身旁站着。李嬷嬷领着婢女们进了门,跟在她们身后的是四个全福太太和一个官媒。
四个全福太太是皇上从宗室里挑出来的,父母健在,儿女成双。
无媒不成婚,是以,小龚爷和安意的婚事虽由皇上指定,日子也是由钦天监挑选,但是纳征、亲迎时,不能少了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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