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出入赌场。
安健和安意不会去多管朱福财的闲事,从他身边走过。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前面的行人纷纷回避,兄妹俩也赶紧往街边躲去。
“啊!”一声尖叫。
安意抬头看去,几匹马已经飞奔而来,可朱福财呆坐在路中间,傻傻地看着马朝他冲过来,不知道躲避。
眼看朱福财就要被马踏伤,有胆小的人不敢再看,闭上了眼睛。这时,安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抱着朱福财,就地一滚,朝着路边滚去,险险地避开了冲来的马。
领头的那匹纯白色的马,被马上的人勒住,高高地抬起双蹄,硬生生地换了个方向。马蹄重重地落在青石板,发出刺耳的响声。
“二哥!”安意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跑了过去,“二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安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憨憨地道:“妹妹,我没事,没有受伤。”
从白马上跳下个年约十三四岁,身穿紫色锦衣的少年,他后面跟着五个穿黑衣的壮汉,见少年下了马,他们也跟着跳下马。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抽气声,这抽气声是针对紫衣少年的容貌,脑子想不出太多的词语来形容,齐齐冒出四个大字倾国倾城。
紫衣少年似乎已经习惯,旁人在看清他容貌后的反应,神情淡定,抬起手。
一个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放在他手上。
紫衣少年走到朱福财面前,把银子递给他,“抱歉,让你受惊了,这银……”
朱福财看到银子,顿时两眼放光,瞬间复活,没等那少年说完话,伸手抓起银子,爬起来就跑,显然是想去赌场赌上几把。
一个黑衣人拽住了他的衣领,让他动荡不得,“小公爷,这三人是有意拦在路中,讹诈银子。”
紫衣少年脸色微沉,眼神不善地盯着安家兄妹。
“你说的这话,什么意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兄妹和这人合伙,讹诈银子了?你凭什么诬陷人?”安健上前一步,拦在安意面前,怒目直视黑衣人,厉声问道。
“如若不然,他这么大的人了,为何见马冲来不躲开?”黑衣人冷冷地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见马冲来不躲开?”安健也很纳闷,他也想知道朱福财到底哪不对劲。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就是合伙讹诈银子。”黑衣人笃定地道。
“马冲过来,他吓傻了,不知道躲开,我二哥不顾危险,救了他,这就叫合伙讹诈银子?如果是这样,以后看到旁人出了事,谁还敢出手相救,大伙评评理,救人是不是救错了?”安意看另外几个黑衣人走了过来,赶紧发动群众。
“救人没错。”围观的人异口同声地道。
安意从安健身后走了出来,指着朱福财道:“这人是个烂赌鬼,他刚刚被赌场的人丢出来,我兄妹只是路过,与他并无关系。你若不信,让你的手下去打听打听,便知真伪。”
紫衣少年的目光落在安意身上,浓密纤长的睫毛,衬得那双眼尾上挑的凤眼深幽难测。
安意的目光直视前方,没有与他对视,神色淡然,任他打量。
紫衣少年盯着安意片刻,收回了目光,转身上马,“十二,放了他,做正事要紧。”
黑衣人把朱福财手上的银子,拿了过来,松开了抓住朱福财衣领的手,朱福财脚软地瘫坐在地上。几个黑衣人上了马,和紫衣少年扬长而去。
安意瞪了安健一眼,扭头就走。
“妹妹。”安健追上去,“妹妹,妹妹。”
安意不理他,抿着嘴,往前走。
“妹妹,你做什么不理我?”安健不解地问道。
安意把头偏到左边。
安健跑到左边,“妹妹,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安意保持沉默。
“妹妹,你是不是气我救了朱福财?”
安意翻了个白眼。
“妹妹,你别生气,我这是见义勇为,我要当行侠仗义的侠客,不能见死不救的。”安健大义凛然地道。
“你是侠客吗?”安意停下脚步,怒极反笑,“你是笨蛋,万一你被马蹄踏伤了,怎么办?朱福财烂命一条,他死了就死了,反正他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你为什么要去救他?你做了这么危险的事,我回去告诉娘,让娘骂死你。”
“妹妹,好妹妹,我知道错了,你别告诉娘。”安健打躬作揖,向安意求饶。
安意又不理他了,走到街的小摊坐下,要了一碗馄饨面。
安健苦着脸坐在她身边,“妹妹。”
“干嘛?”
“我也饿了。”安健身上没钱,可怜兮兮地道。
安意斜睨他一眼,道:“侠客不用吃饭。”
“妹妹。”安健捏着耳垂,“妹妹,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安意看他那样,又好气又好笑,扬声道:“老板娘,再要一大碗馄饨面。”
安健见安意给他点了面,知道妹妹气消了,咧开嘴笑。
吃完面,兄妹俩去了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买了一叠练字的纸和两只毛笔。
从铺子出来,安意看到对面摆着个卖首饰的摊子,走了过去。
“妹妹,你戴这个好看。”安健拿起一朵大红的绢花,讨好地笑。
安意嫌恶地撇撇嘴,二哥的欣赏水平太差了,没理他,挑根碧玉雕花簪,一根镀银的铜质蝴蝶簪。
兄妹俩边走边逛,出了城,找到罗春力。等人到齐了,罗春力赶着牛车慢悠悠的往回走。
到了村口,槐树下非常热闹,一堆人在那里闲扯。除了下雨落雪,村口到傍晚总是很多人,安意也就没在意,从他们面前走过去,隐约听到紫衣、白马、美男几个词汇。
安意微微蹙眉,难道在城里遇到的紫衣少年来村里了?这个疑问,刚一闪过,安意就打消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村落,那样的“贵人”怎么可能来?八成是有人在街上看到了他,拿来当谈资,炫耀见到了所谓的贵人。
回到家中,安意没有马上拿出碧玉簪,也没告诉罗氏和安康,安健救人的事,等吃过晚饭后,把簪子拿了出来,“娘,这是我和二哥给娘买的。”
安健一直悬着的心,落到了实处,妹妹嘴上骂得厉害,心里还是疼他这个二哥的。
罗氏看着簪子,刚要笑,又板起了脸,“你们两个又乱花钱。”
“给娘买东西怎么叫乱花钱。”安意拿出蝴蝶簪,“娘,我还买了这个,这个好不好看?”
“好看。”罗氏这下不怪儿女乱花钱了,拿过簪子,“来,娘给喜儿戴上。”
安意晃了晃脑袋,小小的蝴蝶,左右摇晃,娇笑地问道:“大哥,好不好看?”
“好看。”安康笑道。
安意偏头问安健,“二哥,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我妹妹最好看。”安健加强语气。
时间已经不早,一家人说笑了一会,安意取下簪子,收进木匣里,打水洗漱,上床睡觉。
清晨,落了几滴雨,带来了一丝清凉,安意吃过早饭,去百草园,见园子的竹门已经打开,知道卢郎中已经来了,走进去,扬声喊道:“师父,我……”
安意看到园中多了几个人,是紫衣少年和他的五个随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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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我以为我上传,谁知道没上传。让大家久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