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步伐向前走。
韩颂延不便与两妇人同行,快走了几步,追上卢郎中。
“这个死老头子。”张氏小声骂道。
“婶子,今天累了一天,就别做饭了,去我家吃吧。”罗氏挽起张氏的胳膊道。
“这怎么成,你也没歇着,也累一天,我们怎么好意思。”张氏笑道。
“我到底比婶子年轻些,这点活还累不着我,你和卢郎中来吃饭,我也不过多添两双筷子。”罗氏笑,冲前面喊了一嗓子,“卢郎中去我家吃饭,让四少爷和柱子陪您喝几杯。”
“好。”卢郎中远远地应道。
这天半夜,安意突然不舒服。
“柱子,快起来,你妹妹生病了。”罗氏叫醒睡在隔壁的安康,“快去,快去请卢郎中过来,给你妹妹看病。”
“安伯娘,出什么事了?”韩颂延也被吵醒了,从另一间房里走出来,问道。
“喜儿不知道怎么了,刚刚把晚上吃的饭菜全吐出来了。”罗氏着急地道。
韩颂延皱眉,“今天太阳大,喜儿有可能晒得中暑了。”
“娘,颂延兄也是郎中,让颂延兄给妹妹看看吧。”安康道。
“对喔,我这一急,把这事给忘了,四少爷,麻烦您给瞧瞧。”罗氏把韩颂延领进屋内。
安意躺在床上,小脸煞白。
“喜儿,你哪里不舒服?”韩颂延上前,轻声问道。
安意睁开眼,对上了韩颂延关心的双眸,“我头晕恶心,胸闷想吐,应该是中暑了。”
安意凭症状,就能可以确定是中暑了,只是她头晕的厉害,没办法起身熬药,这也是医者不自医的原因之一吧。
韩颂延坐在床边,伸手给她诊脉,“你是中暑了,家里可有霍香丸?”
“没有现成的药丸,只有草药。”安意难受皱紧了双眉,侧身又想吐,可又吐不出东西来。
“你忍忍,我这就去给你熬药。”韩颂延起身道。
安意点点头,道:“娘,您去泡杯盐糖水,给我喝。”
“什么盐糖水?”罗氏不懂。
“就是往开水里放点糖和盐,一杯水,盐放一小勺,糖放三小勺。”
“噢噢。”罗氏赶紧去灶房泡了杯盐糖水来。
安意喝了水,平躺在床上休息。
安康去灶房帮着烧火,安健心疼妹妹,虽然帮不上忙,也在床边守着。
等了一会,韩颂延熬好药送了进来。
安意喝了药,症状减轻,几个人才放心。见天色将明,罗氏让三人赶紧再去补补觉,一会还要去园子里捕虫。
安意晒了一天就中了暑,罗氏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去。
中暑虽然不是病,但杨氏她们还是抽空过来打了一转,看看安意。
罗翠梅捏着安意的小鼻子,道:“你这小丫头,才晒这么点太阳,就不舒服,可见是长得太瘦了,身上没有肉,不经熬,你要长得象我这样,再晒几天太阳都没事。”
安意看着罗翠梅圆滚滚的身体,嘴角微微抽搐,身体健康当然好,可是她不要长得象圆柱体。
“那是,猪还就喜欢往太阳下面跑。”罗红梅坏笑道。
“大姐姐,我要是猪,哪你是什么?”罗翠梅挑眉,“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个娘生的。”
罗红梅语噎。
罗小夏哈哈大笑,拍巴掌道:“好难得,红梅也有吃瘪的时候。”
“小姑姑。”罗红梅不依地道。
说笑了一会,罗家人就回去了。
卢郎中领着韩颂延和安家兄弟在百草园里忙了五天,总算把那些地老虎消灭干净。因为发现的及时,损失不是太大。
在井塘村逗留七天,把张白玉般的脸,差点晒成古铜色的韩颂延,带着安意整理好的三大包草药回城了。
过了两天,五月初四,罗氏一早起来浸了七斤糯米,洗好粽叶,让安健买了几两肉回来,把咸蛋煮熟,取蛋黄备用,下午,坐在院子里包粽子。
去年浸了三斤米,不用孩子们帮忙,今年浸了七斤,罗氏一个人包不过来。安康和安健早就学会包粽子,动作虽没罗氏快,但罗氏包三个,他们也能包两个。
安意没手劲,捏不紧粽叶,往上面的口子放米,下面的口子就漏,顾着上,顾不了下,半天也包不起,嘟着嘴把米倒回锅里,气恼地道:“我不包了。”
“妹妹,你还是等着吃吧。”安健笑道。
罗氏突然叹了口气。
“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安意关心地问道。
“你舅舅都去了两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他该不是撒谎骗我,还去做押镖那样危险的事,不回来了吧?”罗氏忧心地皱着眉道。
安健道:“娘,舅舅怎么会骗你呢?是您太心急了,回直隶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至少要四五个月。您就放心吧,舅舅肯定会回来的。”
安康和安意抿唇不语,一个已经隐约猜到卫旸不会回来,一个已经知道卫旸不会回来。
罗氏正要说话,响起了敲门声。安意跑去开门,小周氏来了。小周氏是来请安意诊脉的,她这个月的月信推迟有十天了。
安意把小周氏带进房里,伸手按住她的脉搏,“滑脉如珠滚滚来,往来流利却还前,停食痰气胸中瘀,妇女滑缓定是胎。六舅娘,你怀孕了。”
“真的吗?我真的怀孕了?”小周氏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快。
“你要是不信,可以请我师父再确诊一下。”安意笑道。
“信,我信,我信。”小周氏喜极而泣,双手放在小腹,用一种保护的姿势,去保护刚刚由受精卵形成的小小胚芽。
安意把帕子递给她,道:“六舅娘,你先回家,我去请师父,这是大喜事,让二婆婆她们高兴高兴。”
小周氏擦去眼泪,“那我先回去。”
从屋里出来,罗氏一眼就看出小周氏哭过,紧张地问道:“弟妹,可是喜儿不懂事,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惹你生气了?”
“不是的,大姐姐。”小周氏脸一红,看了安康和安健一眼,“喜儿给我诊脉,说我怀孕了。”
“怀孕了!”罗氏大喜,“恭喜你啊,弟妹,我扶你回去。”
“大姐姐,这才刚一个月,哪就那样娇贵。”小周氏笑道。
“小心点总没错,我扶你回去。”罗氏擦干手上的手,扶着小周回罗家。
安意跑去请卢郎中,把卢郎中带去了罗家。
卢郎中确诊小周氏怀孕了,虽然时日尚浅,才一个月,但确确实实有了喜。
罗夏河看着小周氏平坦的小腹,笑傻了,成亲两年多,他终于要当爹了。
周氏躲在一旁抹眼泪,悬着这么久的心,总算落下了。
安意看着欢喜的罗家人,眸底闪过一丝忧色。
得知小周氏是吃了安意开的药怀的孕,村里有几位成亲两三年还没怀孕的妇人,找上门来,要安意看病。
“这药方不是我开的,是我请师父开的,这药方不是每个人吃了都有用的,你们去请我师父看病吧,每个人的情况不同,药方也不同,一人一方,才能治好病,你们这样讳疾忌医可不好,会小病拖成大病的。”安意好不容易把人给劝走,回屋继续看《乔氏本草经》。
安意刚看了两页医书,又传来了敲门声,以为又是那些来找她看病的妇人,皱眉道:“二哥,你去开门。”
“我在写……”安健见安意嘟起了嘴,话没说完,放下毛笔,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