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些银子。香莲他老子娘没了差事,往后还需要些钱来养老。
只是芸儿虽然面上好看了些,但对了何l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而又不敢说。于是何l待入了夜,就只留着芸儿。
芸儿为何l换了衣服,松散了头发,铺好了床。何l等着芸儿开口,可芸儿做事时虽有些心不在焉,却一直未曾开口说事。
直至,何l躺在了床上,放下帐子。芸儿才怯怯的开了口:“姑……姑娘,有人托我求姑娘一件事。”
“什么事?”何l问道,见芸儿如此为难,也不知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心里就多了些焦躁。
芸儿咬了咬嘴唇说道:“是梧桐,她知错了,还请姑娘饶了她……”
“梧桐?”何l皱了眉,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芸儿回道:“她是与绿柳绿萝一同赶出去的,其实她是个老实的,这事她也是无辜……”
“行了,我知道她是哪个了。”何l声音微冷。想这梧桐必是那日四个丫头里不大说话的那个。
芸儿被何l打断了话,小心的看了何l一眼,未看出何l的表情。静了一会儿,芸儿才小声的说:“我今日出去,便得了传信,说那三人因摸样好,就都卖了。”
芸儿住了口,又看了何l一眼,隐去了自己本想说的地方。犹犹豫豫的又说道:“只这梧桐摸样平平,人又不伶俐。既不能再做丫头,别……别处也不爱要她,就被人牙子关了起来,日日毒打,说是要死了。姑娘,经了香莲一事,我也知道姑娘的心肠还如往常那般和软……不如……”
何l的面上越来越冷,最后冷笑道:“不如把她接回府来?呵,她若是当真病的要死了,被关了起来,怎么还能找的到人给你托信?你当她老实?你也是老实的?怎么当日不和她一样来逼迫了我忍气吞声?且不说她当日与绿柳绿萝站在一边与我为难,就是她心中有我,我把她赶了出去,你能担保她心里不恨我?若是给她得了空子,害了我倒罢了,害了旭儿该如何。到时候你呢?谁会为你求情?怕是卖了都是好的,而在旁人那里你不过是个救了毒蛇的蠢农夫罢了,谁又会可怜了你?”
说完,何l因情绪过激,脸涨得发红,声音轻微的发颤。若是别的人也就算了,可自何l重生,心中就只记挂着何培旭、郭f、芸儿这几人而已。何l是满心以为芸儿能陪了自己,与自己贴心,一同闯过那些险阻,熬过这几年去。谁知近日竟听了这么个与自己心思相悖,且不加思量的话,一时间激愤难忍。
芸儿猛然得了这些重话,怔怔的呆住了,许久才跪了下来,嗓子干干的带了哭音说:“姑娘,我未想得那么深……我……我是听那些人说你歹毒,他们说就是伺候过自己的丫头犯了错,拉出去配人就是了,哪能随意就卖到了脏地方,哪家府里也没这样的规矩。可在我的心里,姑娘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以为梧桐若是回来……我错了……”
说完,芸儿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若是旁人说这些话,何l会疑她用了什么名声的说法来挟持自己。可因这话是芸儿说的,何l倒是信她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见芸儿那样慌乱,连奴婢什么的规矩都不守,只“我啊,你啊”的说话,何l也为自己把话说重了有些后悔,心想,若芸儿没有这副糊涂的软心肠,上一世早就投靠了王氏,和别人合伙害了自己。就算不加害自己,也会如春燕一样置身事外,怎会拼尽性命救了自己?
罢了吧,你自己变成这样,何苦要逼着别人和你一样心硬,一样歹毒。
何l想着,就长呼出一口气,扶起了芸儿,说道:“是我的话说重了,你莫往心里去。别出了点儿小事就跪着,往后遇事儿多想想。若是在旁的家里,我有父母护着,谁不乐意做个好人儿呢。只是在这里,我若不下手狠些,那些人会因我是个好性儿的就放过了我么?怕是还要认为惹了我也是无妨的,合伙来坑了我。给别人留一线生机,就是给自己留无穷祸患。”
何l又想起了自己的前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你出去吧,把眼泪擦了,别让旁人看出来,她们好笑你了。”
芸儿抹了把眼里,因心里实在乱的很,一晚上也睡不安稳,心里竟不知道什么是对,哪个是错。到了天亮的时候,脸上有些苍白的吓人。这让何l更加懊悔自己的话了,又悄悄的给了芸儿一些东西。可芸儿得了东西,越发觉得自己险些犯了大错,还得了何l这么多得好,心里更加不自在。可若就那么不管了梧桐,芸儿又觉得梧桐仿佛是自己害死的一样。芸儿只得把自己存的银子都拿了出来,托人从人牙子处将梧桐从人牙子那里买了出来。因梧桐也是个没有家的,芸儿却也只能做到这样,旁的再无法顾忌,只能强忍着自责,由着梧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