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郭f救了,养好伤后,便听到街面上传言她与家奴的私奔的消息。尚未告的了官,她已背上了淫、妇的名声。其实即便是告了官又有什么用呢?别说那时何二老爷等人权势滔天,便是真有府衙敢受理。何l终究一无人证,二无物证。如何能告的赢?
那时已毁了容的何l便徘徊在侯府与王府外,一边隐藏了自己的行踪,怕被他们抓到,就这样背着淫、妇的名声被人打死。一边想尽办法进入定国侯府与王府,却连侯府与王府的大门都不曾碰到。
如今何l看着与记忆中别无二致的侯府,心中五味陈杂。走了有一会儿,春燕便在一处院门前停住了脚。何l觉出身后的春燕停住脚步,也站在了那院门前,似是到了记忆中王氏的院子。
刚一迈进院门,何l与春燕二人便被一个婆子拦了下来。何l并不理会那个婆子,推开那婆子径向院内走去。
“二姑娘,容老奴通禀一声。”那婆子慌忙道,一时情急,竟然扯住了何l的手腕。
何l看了眼手腕,见那婆子下手重,自己的手腕上已经有了红色的指痕,于是冷笑道:“你只管拦了我,若进不去这院子,我立即去找祖母将这伤亮给她看,我看二婶子能不能护住了你?”
那婆子一听,略微一愣。这一愣的功夫,却也让何l撇开了她,向前走了好几步。那婆子立即跟了上去,却也不敢如方才那样用力拦了何l。
凭着上一世的记忆,何l直接向王氏的正屋走去,王氏的正屋门开着,门边有两个小丫头侯着。因何l乍然出现,两个小丫头还来不得反应,愣是由着何l冲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王氏正听着绿萝的哭诉,见到何l贸然冲进屋子,也怔住了。
何l见王氏一脸惊讶,王氏身边的徐妈妈和锦鹃面上也一脸讶色。何l先是对了王氏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而后说道:“二婶子这里规矩严,我没先递了帖子过来,在此赔礼了。但我想着二婶子一向慈爱,也不会因此责怪了我吧。”
王氏听何l隐约带了讽意的话,便记起她昨日屡次顶撞自己的模样,但一想到何二老爷何安谦之前昨日的话,王氏终究还是抖了抖嘴角强忍着怒意说道:“我们是一家人,哪里还要递了帖子,怎用的上赔礼……”
还不待王氏说完,何l便笑了说道:“那我谢过二婶子了,我来这次来见二婶子,主要还是为了向二婶子要那个丫头的卖身契。”
王氏见何l如此无礼,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心中想着,看过些时日,避过了风头,我再怎么整治了你。
何l站直身子,瞟了眼站在一旁的绿萝,绿萝因之前王氏说过要为她做主,也不惧怕何l,一脸不服气的看着何l。
王氏本来听了绿萝的话,认为拿捏住了何l的短处。且听了徐妈妈的话,王氏也想趁了这个机会,既能压制住何l一次,又能得个宽待下人的贤名,拢了人心。因此王氏刚才还想着如何去何l的院子里去训斥何l一番。如今听何l竟然自己过来了,并主动提了这事。王氏也就趁势做出责怪的表情,说道:“l丫头,我们定国侯府不是苛刻的人家,怎能说把奴仆卖了就卖了?就是犯了错,出去配了人就好。”
何l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还是做出了一副气愤模样,说道:“我原当那些丫头们说的都是假的,可听了二婶子这个话,二婶子真是要为这丫头做主。枉我一直那二婶子当亲娘一样对待,没想到终究是亲疏有别。”
说完,竟然转身,作势要走。
王氏听了何l的话,想着何l昨日那厉害样子,心想,莫不是有丫头在何l多了嘴,让何l心中生疑,昨日才闹成那样。不然,怎的何l那样傻的人,怎就似突然看破了自己心思一样。王氏便连忙伸手拉住何l与她一同坐在榻上,说道:“l丫头这是哪里来的话?莫听那些丫头在你面前胡说。”
“若她们是胡说,那二婶子怎不让我把这多嘴的丫头给卖了?”
何l指着绿萝说道:“这个丫头方才还说因我不是二婶子的亲生闺女,便是受了她们再多的委屈,也是没法子让现在当家做主的二婶子把她给卖了呢。想来,我这二婶子这里,却是还没一个丫头贵重呢。”
王氏听的这话,面上皱了眉。在王氏心里,自然不把丫头顶撞了何l当做一回事,只气绿萝怎么说出这样话,败坏自己名声。虽她对何l也不过是表面功夫,但她一直自觉得自己做的极好,不愿听旁人她苛待何l。
虚伪之人大约都是如此,便是做了大奸大恶的事,也不愿旁人说破。前头杀人放火,后头还指望人赞她一声圣贤。在这一点上,王氏倒是与何安谦是极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