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席君微微一怔,疑惑道:“确是为清婕妤煎药?大人没有记错?”
顾瞻点头道:“确实清婕妤无疑,臣想清婕妤与静贵妃本属同宫,想来是没错的。”
沈席君斟酌片刻,便问道:“大人……可察觉药物中有甚不妥?”
顾瞻闻言一愣,便道:“微臣看过药物,是一些散寒解表的常用药材没错。不过经娘娘的提醒,臣倒是想起,接近小伍子身子的时候他身上似有零陵香的味道。”
“零陵香?”沈席君恍然地笑笑,对顾瞻道:“顾大人,我让您办一件事成吗?”
顾瞻退了一步,屈身作揖道:“但请娘娘吩咐。”
“你马上去延禧宫,一定要制止清婕妤服下此药。莫问原因,只要等到我赶到便成。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顾瞻凝视沈席君片刻,点头道:“微臣这就去。”
目送顾瞻急速离去,沈席君转身进屋,跪在堂前道:“禀皇上,刚才顾大人告知臣妾,子清日前也感染上了这寒疾,说是挺严重的,臣妾想去延禧宫看看,求皇上恩准。”
“连子清都患病了?”皇帝眉头紧锁,似有不悦,“这顾瞻是怎么搞的?怎么病倒的人越来越多了。”
“皇上,现在不是怪罪顾大人的时候,子清的病要紧啊。她前几日刚被皇贵妃娘娘重罚,身子骨正虚,哪经得起这病的折腾。臣妾实在放心不下。”沈席君伏倒在地,恳切地哀求,言语中已有啜泣之声。
皇帝心下大是不忍,上前扶起她道:“傻丫头,急成这样?好了,朕和你一块儿过去便是。”言罢,便就势搀着沈席君摆驾延禧宫。
匆匆到了延禧宫,便听见延禧殿内有静贵妃的呼喝声。见皇帝出现,众人皆是急急出来迎接,山呼万岁。静贵妃自是喜不自禁,礼罢便上前扶过了皇帝笑道:“皇上今儿怎么这个点过来看臣妾?来了就留下用膳吧,臣妾这就让厨房去加菜。”
皇帝安慰似的轻拍她的手道:“不忙着用膳,朕今天是陪着席君过来看望子清的,听说子清病了,怎样,严重不?”言罢便见孟子清面色苍白、娇容失色,犹自跪在一旁,皇帝忙上前扶起孟子清道:“病成了这模样?让顾瞻瞧过了没有?”
孟子清就势依着皇帝起身,轻轻喘息道:“一点儿小病,不碍事的。这不,自个儿抓了点药让奴才去煎了正要服用,可不知怎地,顾大人突然过来,说什么也不让臣妾用。所以贵妃娘娘正说他呢。”
皇帝双眉微敛,看向顾瞻道:“顾瞻,你这医生是怎么当的?”
还没等顾瞻跪下请罪,皇帝身后的沈席君便上前一步,对着皇帝和静贵妃盈盈一福道:“皇上、娘娘,容臣妾说一句。清贵人不问自身病情兀自随意抓药煎服,这本就不符合规矩。若是没事还好,万一这药对身子无益,反而扰了身子调息,妨碍了御医日后诊脉,这可就是大问题了。顾大人作为主治医官,恪守本份本无可厚非。”
静贵妃笑着点头道:“庄昭华说的有理,唉,妄我刚才还出言责骂顾大人,真是小人之心了。那烦请顾大人先看看这药是否合理,可以的话就先让子清服用,然后仔细为子请诊脉吧。”
顾瞻躬身领命,接过药碗细细嗅闻,然后检查了药炉中的残渣,这才对皇帝道:“据臣判断,这贴药里加了桔梗、杏仁、白前、荆芥、半夏,还有一味……零陵香。”
“不可能。”静贵妃秀眉一敛,急声道:“小伍子把药材带走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没加什么零陵香。顾大人,你不是判错了吧?”小伍子也急忙上前点头称是。
顾瞻微微躬身道:“贵妃娘娘明鉴,这零陵香气味清香独特,即便与其他药材同煎也不会失了其独有的味道,微臣决不会判错。”
孟子清脸上微微变色,对皇帝道:“幸亏没有服用这药,要不然……真是多亏了顾大人及时赶到。”
皇帝疑道:“这作何解释?”
孟子清苍白的脸色略泛潮红,她缓缓福身,而后轻声道:“臣妾近日一直在服用静贵妃娘娘的一贴养颜滋补的药,中有少量柴胡。本来这柴胡也没什么,可是若是碰上了零陵香,便会,便会……”说到后来,竟是声音几不可闻,脸上的潮红也泛到了脖子跟。
皇帝似有不耐,便好言道:“会怎样,说吧。”
这时顾瞻出声言道:“会导致女子难以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