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喜欢上的是个身份地位远高于你的人,那你就该知道,不出意外的话,你就只会是他手下,一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女人。
你若是想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当他的正妻,为他生儿育女。
那你就该想尽一切办法拉进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
却不是一味地委屈自己,只懂得讨好对方。”
何晴已经听得呆了,她不由出声问道:“那我该怎么拉近这距离?”
白筝微微一笑,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向前探了下去,直视着何晴的眼睛。
“要么,你就把他拉下神坛。要么,你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何晴低下头,喃喃地重复着白筝的话:“拉下神坛……更加强大……你说得对!”
何晴眼里显露出一丝光亮,她扬天大笑了一声,应道:“我现在,就是要把他拉下水!我要把他整个太尉府,都统统拉进泥潭里来!”
白筝不为所动,只问道:“那你预备怎么拉他下水,指望侯爷么?”
“怎么不行?定远侯府同太尉府,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何晴理直气壮地回道。
“就凭这?”
白筝被她逗笑了,忍不住出声提醒她:“在这永定城里,与我定远侯府有仇的多了去了,丞相府,将军府,还有策划了六年前那场灾祸的罪魁祸首,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个,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定远侯府已被你们父女俩害得元气大伤,这些年下来,侯爷也不过是在硬撑罢了。
想要报仇?时机未到!只能就算是侯爷,也只能夹着尾巴,韬光养晦。
你现在就想让他帮着你,去孤注一掷对付太尉府,凭什么呢?”
是啊,凭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何晴前一刻眼底燃起的短促的火苗,如同被浇了一桶冷水,瞬间就灭了下去,只剩下暗沉沉的一片灰白。
她呆滞地看着虚无的前方。
是啊,在这永定城里,就没几个清白的人,他们的手上,几乎都沾过长平军和定远侯府的鲜血。
凭什么她说要先对付太尉府,凤临渊就得听她的?
“那我该怎么办……那混账害死了我父亲,还害死了我的孩子,难道就任由他过着逍遥的日子,我就彻底拿他没办法么?”
何晴只觉源源不断的冷意钻进身体里,让她忍不住一阵阵发着颤。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夫人……”
“你不甘心?”白筝坐直了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是彻骨的淡漠,“你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你从小到大的兄弟姐妹都被他害死了么?
你自己有被他害得重病缠身,从此大夏天都要捂着厚厚的棉衣,生怕一点点风寒会要了你的命么?
你会经历过每日每夜都睡不安稳,时时刻刻都得提防那些闯进府里的刺客暗杀,一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的恐惧么?
你可需要每日在仇敌面前步步小心,深怕他看出你的心思,而把你剩下的那些至亲一网打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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