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全是来往的船只,偶尔会有海鸟停在上面,码头上的船工正努力的卸着货,南玥儿与南满楼只稍作停留,便要往回走。
“二哥,蓝司耀说他是受人所托,你觉得他是受谁?”南玥儿跟在南满楼身后问道,他们刚到涪陵,就碰见蓝司耀,现在细细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仿佛,蓝司耀专门在那等着她们似得。
“这个我也不清楚。”
“二位想知道是谁托付,何不来亲自问我?”身后清冷的声音如同穿透云层的阳光,将兄妹二人吓了一跳。
尤其是南满楼,怎么说他也是习武之人,却不曾听见蓝司耀的脚步声。
二人齐齐转头看向身后来人,只见蓝司耀没了那日的风光,而是同码头伙计一般穿着厚厚的皮装,头发全部束起,若不是他这张脸,还真的与码头卸货的人别无二样。
见着他们兄妹二人紧紧盯着自己,蓝司耀冷哼一声,直接当着南玥儿的面脱掉外头的皮护服,“怎么,没见过?”
南满楼立刻伸出手遮住南玥儿的眼睛,但却没有蓝司耀快,南玥儿见着他里面还另穿着衣裳,遂笑道:“常年与兄长在盛京待着,确实没见过。”
瞧着她这般老实的回话,蓝司耀瞥了她一眼,“我饿了。”
这是在要求他们请他吃饭吗?南玥儿与南满楼互为对视一眼,头一回儿见着让人请吃饭还这般傲气的。
“你……”南满楼当即要上前与他理论理论,却被南玥儿给拦着了,“蓝公子,这涪陵我们不熟,请您吃一顿,那是应该的,不如您带路,我们也好跟着您尝尝涪陵的特色?”
南玥儿想的是,既然要从他嘴里套出话来,那就要拍着人家的马屁,好好的哄着他。
蓝司耀是何许人也,怎么会看不出南玥儿这点小心思。
蓝司耀常年和人做生意打交道,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他不仅仅是涪陵的首富,更是天瑞的皇商,人称“蓝孔雀,铁公鸡”出了名的一毛不拔,当初让南玥儿他们的账记在自己的头上,那也是看在皇上的面子,否则他此刻便不在涪陵,而是在鲜卑部落看羊毛了。
蓝司耀略微整理的衣襟,对着南玥儿道:“今日可说好了,你们做东。”
“那是自然。”南玥儿甜甜的笑道,配上她身上穿的男装看着着实别扭。
蓝司耀清了清嗓子,大步流星的朝着前面走去,南玥儿立刻拉着南满楼跟在他的身后。
烫金的匾额上龙飞凤舞提着“临江仙”三个大字,南玥儿有些不明白,这明明是靠海,为什么要叫临江仙。
三人出现在临江仙酒楼时,掌柜的明明还在算账,可在看到他们,不,准确的说是看到蓝司耀时,立刻丢了手里的算盘,跑了过来。
“少东家,您怎么过来了?”
“贾掌柜,怎么是你,莫非这酒楼也是他的?”南满楼这几日与贾掌柜处的极好,不少事情都是问了贾掌柜才知晓的。
那贾掌柜瞿了一眼东家的脸色,这才笑道:“这酒楼确实是东家的,不仅是这,这一条街都是。”
蓝司耀有些不悦,打断他的话道:“我们在这儿用饭,送些上来,南二公子付钱。”言简意赅,这顿饭不是白吃。
贾掌柜一顿首,机灵的反映过来,送三人上了楼,倒了茶水,这才退出二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