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本将军还不曾碰过内媚之女呢。恩,谢十八不来也好,在把你送给太子之前,本将军倒是可以先享用几日。”
这一下,姬姒的脸色,已不止是白了。想她两世为人,也曾怕过人也曾恨过人,可那所有的怕也罢恨也罢,都不及此刻的这种恐惧之深。
姬姒低下头,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的牙齿叩叩作响。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看到那急步而来的护卫,刘义康粗气粗气地问道:“怎么,是不是谢十八来了?”
那护卫跪地禀道:“回大将军的话,是太子殿下,他过来了。”
太子来了?
刘义康腾地站了起来,转眼,他重新坐好,皱着眉头不解地说道:“太子玩得好好的,这个时候过来做甚?”
两个幕僚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都是一脸不解。
转眼,殿门处传来了一阵大笑声。笑声中,太子朗朗地说道:“我说四皇叔,这好好的夕阳晚照,你一不赏景二不赏美人,闷在这殿中做甚?”声音没落,太子已在十几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入了殿。
在建康时,姬姒对这个荒yin好色的太子是嫌恶的,可这个时候,她却第一次发现,随着太子他们一来,这大殿中的阴森恐怖气氛,竟是大为缓解。
这一边,刘义康还没有回答,另一侧,已有一个婢子走到了姬姒身后,扯着她的衣袖,带着她退到了阴暗处的一个角落里。那个角落处,放着一个屏风,那婢女示意姬姒坐在殿风后,她还递了一顶纱帽给姬姒,示意她带下。
看来,刘义康这是不想太子注意到她了。
姬姒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她老实地接过纱帽戴上,老实地坐在角落里。
她的恭顺,对刘义康也罢,对这些在大将军府生存的所有人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只有几人瞟了她一眼后,便不再理会。
转眼,太子在刘义康的对面落了坐,他四下环顾了一眼,埋怨道:“四皇叔,你这也太无趣了,这么大个殿,居然连个养眼的美人也没有……”
这一次,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殿外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转眼,一个护卫向着刘义康禀道:“大将军,谢十八来了!”
几乎是“谢十八来了”这几个字一出,屏风后的姬姒便是身子一软。
刘义康还没有开口,话说到一半的太子已忘记了前面的话,他哇哇叫道:“什么?谢十八来了?好啊好啊,快快请他进来。”
就在那护卫领命准备离去时,刘义康突然制止了那人,“且慢。”他转过头,朝太子笑眯眯地说道:“殿下,天下人都说,这个谢十八是个风流胆大的真名士,不过呢,现今这个世道,谁活着不是苟且的?本将军还真就不信世上有什么真正的名士。”说到这里,刘义康笑呵呵地说道:“殿下,本将军想试一试谢十八,你以为如何?”
太子哈哈大笑,他拊掌乐道:“善!大善!”
得了太子的同意,刘义康眯着眼睛一笑,他站起来说道:“既如此,殿下不妨一起去外面看看?”
就在太子和刘义康联袂外出时,那何姓幕僚走到了姬姒身侧,命令道:“姬小姑也一道去吧。”转眼他又交待道:“记得戴好纱帽。”
就这样,姬姒跟在众人后面,走出了大殿。
殿外是一个宽广的坪院,坪院的每个角落,都站着一个个笔直如标枪的士卒。
太子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他一站好,便准备让人带谢琅进来。他还没有开口,外面已传来一个大喝声,“报!谢十八郎到!”
喝声一落,姬姒便看到,那个白衣当风,长身玉立的郎君,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缓步踏入了院落!
不知不觉中,姬姒流下泪来,她喃喃的,梦幻般地低唤道:“阿郎……”如没有经历过绝望,如不是在这地狱般的地方煎熬了这么多时辰,姬姒不会发现,在看到谢琅那熟悉的,让人放松的笑容时,会感到如此温暖和期待!
原来,她是那么那么的渴望他能来救她!
谢琅是一个人来的。
看到他一袭白衣,腰间连个兵器也不曾佩带,便这样施施然的,把这里当成他自家院落在走,刘义康脸颊上的肌肉,一连跳动了好几下。
那何姓幕僚一直在注意刘义康,此刻见到他的表情,何姓幕僚马上转过头去,于是,就在谢琅踏入院落,走了五六步时,何姓幕僚右手朝下重重一砍!
只听得哗地一声,一个护卫朝着谢琅的前方丢了一根蜡烛。蜡烛不大,可它落到地面上,却“哔哔”地燃烧起来。
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坪院的地面上,早就淋了一圈的油水。
这个时候,谢琅刚好走到了油圈的中间,于是,他刚要提步,却发现自己四周都是燃烧的大火,而他,则陷身火焰当中!
太子虽然知道刘义康有意为难谢琅,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为难。当下,太子和太子带来的人,同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
惊叫中,火焰已经越来越大,转眼间,只有谢琅身周的二米方圆不曾有火舌吞吐了!
望着那个立在火海中,依然白衣当风,闲闲而立的郎君,太子先是惊吓几声,转眼他回过神来,连忙朝着刘义康叫道:“皇叔皇叔,你这个玩笑可开大了,快灭火!快让人灭火!”
刘义康的脸色十分难看。
隔站层层火焰,他与站在火海中虽是一动不动,却气势天成的谢琅四目相对!
直到太子再次喝叫出声,刘义康才咧着一口黄牙戛声说道:“世人都说谢十八胆大,没有想到,他还真与那些士族子弟不同,是个真胆大的。”
说到这里,刘义康手一举。
于是哗哗,四周护卫早就准备好的木头泥土覆向了火海,。
火焰灭去,谢琅身上的那一袭白衣,也被烟熏火烤加上泥扔,脏得几不成样了。谢琅风华太盛,气势逼人,身上白衣虽然变成了灰衣,可他再次闲庭胜步而来时,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已不由自主地添上了几分敬意。
……世间的事,从来都是如此,便是最穷凶极恶,最自以为是之人,当他面对着那由绝顶的风度和绝佳的知识蕴养而练成的真正贵族时,他的内心深处,必然会是自形惭秽的。
就在刘义康的脸色越发沉黑时,谢琅施施然走到了众人面前。他澄澈悠远的眸子朝着四下扫了一眼,在瞟过角落处的姬姒的身影后,他目光顿了顿。然后,谢琅转过头,朝着太子微笑道:“今日运气不错,竟然看到了太子殿下。”转眼,谢琅朝着太子挑了挑眉,以一种闲散而又自在的方式轻笑道:“我这次恰好带了一些礼物,正准备送给殿下,却不知殿下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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