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拓跋圭看着令谨,他的眼睛中滑动着琉璃的光彩,有着让世间女子沉醉的魔力,可令谨只觉得这目光之后带着点点倦意。
她微微一笑,侧着身子为拓跋圭的斟了一杯茶,等到茶叶舒展,这有才对着拓跋圭道:“陛下试试这杯苦丁茶,茶水滚烫,请陛下小心。”
拓跋圭挑眉,玩味地看着茶,旁边的来福拿出银针,在水中试了试,这才将茶杯端起,送到了拓跋圭面前。
他打开茶杯,喝了一口,表情不变,倒叫人看不出喜好。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黑夜之中,倒显得更加的冷了。
屋内的炭火倒是让房间骨头舒展的温暖。
拓跋圭终于开口:“寡人听你刚刚说什么活水还须活火烹,可是崔司徒教导与你的”
令谨心下才了然,想必拓跋圭是因为思念崔浩的原因,这才来了她这里。
“祖父风雅,以往在家中,听说会储存些冬天的初雪,来年做酒喝。”令谨笑着回道:“不过,臣妾以为,这茶水之道和酒水之道,想必也是想通的。”
拓跋圭的神色有一瞬的黯然,很快只是如常。
“崔司徒确是这样的雅人”拓跋圭淡淡地说道,却没再由着令谨的话题继续接下来,只见他又端起了那杯苦丁茶,喝了一口,茶水冉冉升起的烟遮盖了他的表情。
风自窗下入,空气中浅霜般的凉意已透在雨水之中,拂过令谨,让她身子不由一颤。
拓跋圭温声细语道:“喏,深秋夜寒,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般开着窗。”边说着,边将自己的披肩解下,为她搭上。
带着淡淡麝香的披肩让令谨的身体一僵,如坐针毡,连忙下跪道:“臣妾,受之不起。”
披肩缓缓从她的身子上滑落,倒是有意无意将她优美的肩颈线条展示在拓跋圭的眼前。
拓跋圭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在他的印象之中,一向是淡淡的。
今儿个的发式亦梳得清爽简洁,只是将刘海随意散得整齐,再用白玉八齿梳蓬松松挽于脑后,可臻首轻摆间带出一抹雨后新荷的惬意,让他的心中一动。
拓跋圭笑着将她扶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令谨,似是漫天倾满了璀璨的碎钻,又将她揽入怀中道:“你是寡人的女人,自然受得起。”
令谨的身子越发的僵硬,她万万没有料到,事情会突然成如此,眼看着周围的奴婢奴才早已不见,屋中只剩下她和拓跋圭二人,她情急之下开口道:“文姐姐为了能给陛下生育子嗣,这些日子十分忧虑。”
果然,听到崔铃和子嗣之事,拓跋圭身子一震,缓缓松开抱着令谨的手,眼神中失去了玩味,倒是带着几分清冷道:“没想到你们两,竟还是姐妹情深。”
令谨装作害羞的低下头道:“文姐姐与我均出自崔家,互相关心着,也是应该的。”
拓跋圭这时却站起了身子,看着令谨良久,又对着窗外叫了一声来福。
背对着令谨淡淡道:“你便好好歇息吧。”
说完,也没要那披肩,便如同来时的神秘,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