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
强颜欢笑送走了后院的嫲嫲,令谨返坐在桌旁,可桌上再精巧的美食也激不起她的食欲。
小郭氏到底是要干什么?
阿云平日和十四郎相处的极多,心中为十四少爷担忧良多,只听阿云开口建议道:“小姐,大夫能出入,要不我们多花些银子买通大夫,这样便能时刻探听十四郎的情况。”
令谨叹息地摇摇头道:“徐大夫的身家妻儿都被祖母捏的紧紧的,这个银子徐大夫就算拿了,也是会到祖母的手里。”
想了一想,令谨叹口气道:”这后院里哪怕有老鼠,怕都是祖母院子里带过来的“
而这时,惜文灵动的一双眼睛一转,说道:”给后院嫲嫲送饭的小丫鬟,不是老夫人院子里出来的。“
对啊,令谨眼睛一亮,情不自禁站了起来,她光是将目光集中在后院的嫲嫲身上,可给后院嫲嫲服务衣食住行的,不全是老夫人院子里的。
想到了这一点,令谨便让惜文去给负责后院嫲嫲打杂和送吃食的小丫鬟一人使了两串铜钱,让她们留意着这些个嫲嫲平时的一举一动。
白日里,后院的嫲嫲依旧会来给令谨禀告十四郎和柳四郎的情况,无非是十四郎健康白胖,而柳四郎依旧病恹恹的消瘦。
可到了夜里,小丫鬟们陆陆续续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让令谨心惊。
这些个嫲嫲里,真正的乳母只有一个,而这个乳母吃的不算多,平日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劳累。
更诡异的是,院子里时常有一股黄连的味道。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令谨的脑海里渐渐的形成。
这个猜想让她心寒,也让她胆颤。小郭氏,她想偷梁换柱。
终于十月十五下元节那天,听到后院妈妈传来出的柳四郎身子骨越发的瘦弱之时,令谨下了一个决心,她要将弟弟救出来。
没有带任何的婢女,令谨独自来到了崔浩的院子。
“恳请祖父允许,将十四郎要送出崔家,由朱家抚养。”
崔浩也不问令谨如何知道自己今日在家,抬头看了一眼令谨,随即摇摇头低下头,他不知道这个孙女在发什么疯,也没有兴趣。
“我知道祖父您的打算,对于我和旁支几个小娘子的打算,您准备将我们送入宫,为崔家铺一条后路。”
话音刚落,令谨便觉得一道如利的目光忽的聚集到她身上,刮的她浑身不自在。
可想到自己逝去的阿娘,被囚在后院的弟弟,咬咬牙,令谨跪下磕了一个头道:“孙女愿意入宫,换求十四郎一条生路。”
她对于小郭氏的心思,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可她清楚,可无论哪一条,都是将十四郎推向深渊。而作为崔家的掌权之人,崔浩对于这件事,至少不是反对的。
可正是因为崔浩是掌权人,只有他,才能真的救十四郎。
崔浩凝神看着令谨,忽然冷笑一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求我?”
作为崔家的女子,一出生便是锦缎丝绸,山珍海味的养着,那自然,当崔家需要她作为垫脚石挡箭牌的时候,那便是她与生俱来的义务。
却见令谨不慌不忙地磕了一个头接着道:“旁支的三个小娘子,已经折损了两个,剩下的崔铃,貌美却见识局限,若在宫中只凭她一人,崔家是福是祸,还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