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这戏你就帮我点吧。”
崔二夫人得了老夫人的话,笑着点点头,芊芊手指一划,点戏一出《南柯一梦寻梦》,吩咐只用箫和笙笛。同是贵夫人的郭大郎的阿娘郭夫人甚为惊奇,说:“实在戏也看过几百班,从没见过只用箫和笙笛的。”
崔二夫人扬了扬好看的凤眼笑道:“只是在个人讲究罢了,小时候在家的时候有幸听了金陵戏班只用箫和笙笛,和的甚是美妙。今儿个沾了母亲的福,又得见这个戏班,可以一饱耳福。”
有美婢收了单子,脚不沾地地褪下,过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对面二层正对着人的戏班子便换上了箫和笙笛,而上下两层戏班子则是有意无意地降了声音。
箫和笙笛合鸣,萧声悠扬,笙笛清朗,将南柯一梦演绎的如梦似幻。郭夫人心里暗赞,有其母必有其女,看来五娘的教养应也是不差。
令谨和阿娘随着奴仆进入会芳园的宴会席上时已经是将近正午时分,午宴似是要开始了,入眼便是人头,宴席的场地足有足球场那么大,再一转身,竟然有戏台隔了空在唱,令令谨不禁咋舌。
有美婢引着两人,穿过宴席,先是到了小郭氏的主桌,给小郭氏磕了头,只见这主桌上大多坐的是和小郭氏年龄相仿的人。
可偏偏崔浩身边坐着一位着了肩罩玉色绣龙戏珠贴身锦服年轻男子,男子轮廓深刻坚挺,眼角有颗黑痣,嘴唇薄而红,光是坐在那里,不怒而威,便给人十足的压力,
男子身边则半坐着一位美妇人,说她是妇人不过是因为清淡眉眼之间妇人独有的风情。
女子身穿浅色罗裙,腰系一条墨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姿丰满,颈前静静躺着一串珍珠项链,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
小郭氏笑着受了拜,摇摇手便让他们退下。陌生男子和美妇更是连个眼风也扫到他们。
令谨低了头和朱颜退下,直到听到主桌上众人重新的谈笑声,才松开自己暗握的拳头,只见手心全是汗水,刚才一撇,她分明看到男子身上绣龙戏珠的珠子可是超过了十颗,按照礼法,亲王可绣八珠,八珠之上的,全天下便只有一人可绣,没想到她崔家竟然是如此深受圣恩,盛极必衰,她心中反而带了些莫名的不安。
小丫鬟又领着她们向着东边走了一会儿,这才停在一个桌子前,福了福身便退下。
而朱颜则是发出一声欢喜的叫声道:“阿耶!”
桌上坐着的正是朱颜的阿耶,令谨的外公,朱老爷。其余的都是和朱家或多或少有些关系的人,从某个方面讲,也是崔家做给朱老爷的面子。
朱老爷的脸上红润,竟是比年前看着更年轻了,喜的朱颜立刻坐到自家阿耶身旁道:“阿耶,你的起色是真好,家里最近是有喜事吗?”
朱老爷眼带笑意地看看令谨,又转头对着自家女儿笑道:“托了隔壁邻居的福,你弟弟最近对他的名字第一次有了反应。”一边说着,一边又笑了起来,眼中的喜意掩也掩不住。
“太好了”朱颜更是激动,若是弟弟能够好起来,她也不怕朱家日后无人做主。两父女又是说说笑笑,好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