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寻真身

    “打捞尸体？那得找水鬼，我们村子里现在没有水鬼了。你们走吧……”

    老头摆了摆手。

    “大爷，那村子里面之前的水鬼呢，能不能帮忙引见一下。”

    曲青青接着说道。

    “我就是我们三十里铺村最后一个水鬼，不过金盆洗手了。赶紧走吧，这段时间黄河水流湍急，乾坤湾里早就没有尸体了。如果正好在乾坤湾的话，你们是打捞不上来的，也没人能打捞的上来。赶紧走吧。”

    老头再次摆手。

    “为什么？”

    曲青青疑惑问道。

    “都给你说了，这一片水域很复杂，尸体要是真的搁浅在乾坤湾，很难找的，找到后，能不能打捞上来，又是一方面。你这女娃听明白了吗？”

    老头不耐烦了。

    “大爷，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们是想找个熟悉这一片水域的人，顺便租条船，至于打捞的事情，我们自己动手。当然能不能找的到，打捞不打捞的上来，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当然我们会给你丰厚的报酬的。”

    曲青青接着说道。

    老头没有理会曲青青，转过身。

    “大爷，帮下忙，给您十万辛苦费。”

    郑齐林开口了。

    老头没有理会。

    “五十万！”

    郑齐林接着说道。

    老头停下了脚步。

    “我就帮你们这一次。”

    老头长叹一口气。

    “谢谢大爷。”

    曲青青和郑齐林感谢道。

    “都先到我家里等一会，我准备一下。”

    老头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郑齐林曲青青朝他家走去。

    他家就在前面一个院子里，院子外面有一排苹果树和梨树，葱葱郁郁果实累累。

    老头一边走，一边介绍。

    他姓刘，村里人都叫他老刘，今年六十二岁了，年轻时仗着胆子大，水性好，拜了个捞尸人为师，自此，成了这黄河边上的水鬼（职业捞尸人）。这么一做就是几十年，直到五年前的一次，出去捞尸发生了意外，一同七个人全部死亡，只有他死里逃生。自此，金盆洗手，不再当水鬼。

    老刘申明，这次只帮他们带路和划船，其它任何事情都不管。

    郑齐林和曲青青连连点头。

    进了老刘家里，他先是拿出一本泛黄的线装本书籍，让郑齐林说出尸体的生辰八字，出事的时辰。

    郑齐林看着曲青青，这玩意是千年古尸，谁特么知道它什么时候挂的，怎样挂的？

    曲青青眨了眨眼，报了一个生辰八字。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

    老刘开始计算出发时间。

    经过十几分钟的推演，老刘说只能下午四点以后出发，六点前必须返回，也就是说，只有两个小时的寻找打捞时间。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五个小时。现在要做的是，准备打捞工具，绘制一些符咒，还给他们讲一些禁忌的东西，有哪些可以做，哪些不可以做，到了三点半左右，摆祭台，祭祀完毕后，四点钟正式出发。

    因为老刘已经好几年不从事这个行业了，很多工具都丢了，所以单单准备工具绘制符咒就花了三个多小时。

    接着老刘开始讲述禁忌。

    老刘说，黄河虽然孕育了无数的生命，同样也吞噬了无数的生命，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黄河捞尸队这项工作，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规矩，并不算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去捞尸的。祖上传下来的规矩，“黄河水鬼”一生只能收一个徒弟，想要成为“黄河水鬼”，首先这个人必须是男的，而且命还要要够硬，命理属阴、五行之中必须属水，只有这样才能降得住水下那些东西，否则容易被阴气入体、小则疾病缠身、重则性命不保！

    水下的尸体不需要刻意去寻找的，长时间泡在水里，自然会浮上岸，当尸体浮上岸的时候早已腐烂不堪，黄河捞尸人克服心里障碍的第一道门槛，就是在池塘里与尸体一同浸泡七天七夜，才能出关。

    有时候尸体漂浮在很远的地方，一个人是捞不回来的，只能请船夫帮忙拉尸体，一般船夫都比较忌讳用自己的船拉尸体，即使给钱，船夫也绝对不会收，他们觉得赚这样的钱很晦气，赚一次这样的钱会倒霉好几年，所以没有很大的情面一般人都不愿意帮忙。

    所以，捞尸人基本上自己都有船，除了平时打捞尸体外，还在黄河捕鱼。

    捞尸体时还有很多讲究的，有一些尸体是绝对不能捞的。大部分尸体浮上来时都是平躺着的，然而一些“不听话”的尸体却立在水中，只将头发露出来，这种尸体绝对不能捞。老刘说，这是尸体死的时候身上有着一股怨气没散，当我们发现它的时候早已经变成了“煞”，看到这种东西时绝对不能停留，得立刻掉头走，否则会惹祸上身。

    他们祖上还流传了许许多多规矩，比如说一具尸体，捞三次捞不上来，他们也会马上掉头，每次捞尸时穿上都要放一直大公鸡，将尸体捞上来还需要把公鸡杀掉用来祭奠，雷雨天气不能捞，如果是自杀的即使给再多钱，他们也不愿意捞。

    郑齐林好奇问那些高度腐烂的尸体如何分辨性别？

    老刘回答，其实很简单。基本上，女人都是仰着身子的，而男人是俯身的。

    讲完这些禁忌，差不多三点半了，老刘开始准备祭台。

    老刘祭拜的神灵是彩娥，传说中皇帝的小女儿。

    老刘让他们几个都跪在香案前，嘴里念念有词，盯着摆放在香案上的一个白瓷碗，瓷碗里面是一碗清水。

    老刘念完之后，闭上眼睛，让郑齐林曲青青也闭上眼睛，等待彩娥真神降临福祉。

    郑齐林好奇，这个祭拜过程真有什么作用？

    眯着眼睛好奇看着水碗，看有什么变化，小玉和他一样，也偷偷眯着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咻一声，一道光束落入碗里。

    “哗！”

    水碗绽放出缤纷夺目的七彩光芒，甚是耀眼。

    “呀？”

    郑齐林惊讶中。

    “感谢彩娥真神降临福祉，佑我周全。”

    老刘朝拜了三拜，这才起来，郑齐林和曲青青跟着起来。

    “走了。”

    老刘走到鸡舍前抓了一只老公鸡绑住双腿丢进袋子里。

    三人出发。

    ……

    半个小时后，四人来到黄河边，此处黄河拐了一个大大的弯，就像绕了一个圈，因为这个特殊地形的缘故，水流缓慢，水面极宽，一眼望去，几乎看不见对面。

    老刘的渔船停靠在一处浅滩上，解开船锁，几个人合力把船拉下河，一同上了船。

    老刘熟练的划着船前行。

    “刘大爷，这里水流缓慢，上游出事的尸体很多都会停留在这里吧？”

    郑齐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