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了白蛇、魔龙两大分身之后,郑鸣独自一人出了门。
走在略有些杂乱狭窄的巷弄里,踏着不甚脏乱,却又怎么也说不上干净的沥青路,郑鸣回想着刚才的场景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没有告知妍儿两分身具体的来历,只道是给她弄来了陪她说话的玩伴。他觉得没了自己这一层身份,可以看到小丫头的另一面,更有利于引导教育她。
毕竟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一个不具人形的玩伴所说,总比供他吃喝的冷淡男人的教训,更容易接受一些。同时也会让小女孩养成独自思考其中对错的能力,而不是全盘的被迫接受。
当他将两分身介绍给妍儿的时候,她没有刨根问底的询问两兽的来历。其实从两个小巧玲珑,每片鳞甲都仿佛由水晶精雕细琢而成的两兽,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两眼放光的忘乎所以了。
"女孩子还真是对亮晶晶的可爱事物缺乏抵抗力啊。"
一想到白菟、喜欢收集宝剑的阿瑟、还有目前近在咫尺的妍儿,郑鸣忍不住心生感慨。
摇了摇头,至少独自在家的妍儿有了两兽的陪伴,郑鸣放心了许多。
透过视野中的辅助界面确认了时间还算充裕,郑鸣也没有太过急于赶路,而是优哉游哉的向着车站走去。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吴天昊所在的别墅。早在昨天他就发现了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已经积攒了十数道来自吴天昊的来电提醒。
不过一想到吴天昊的秉性,想来无非就是吵着要郑鸣来给他做饭尝鲜,或者是要郑鸣陪他出去玩,慢上一天两天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
果不其然,当郑鸣一大早给吴天昊去电以后得来的是对方迷迷糊糊的敷衍,确实如郑鸣所想没有什么大事。
"滚,滚出老子的家。你给老子去死。该死的畜生,不得好死的吸血鬼,要不是因为你老子不知道过得有多逍遥。"
破败的写字楼一般的房子里吐字不清的咒骂声不绝于耳。听得郑鸣频频皱眉。
星临城很大,大到里面包罗万象。有着文明舒适的区域,自然也相应的有着阴影里的黑暗。
郑鸣所居住的地方还算好的,不过随便往外走走就能看到这个城市里仿佛臭水沟一般的恶臭场景。
这里的租赁区明明与郑鸣所居住的地方相差无几,却被这些人住成了破败贫穷的样子。
源自自身的脏乱,从来不是靠打扫社区的机器人就能改变的。
也正是因为周边多是这些靠着补贴混日子,被驱逐出二环,活的甚至不如外来者的这些"公民",郑鸣所居住的公寓租金,才会那么低廉。
想望间,一个身材瘦弱,皮肤黝黑,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被一个满是黑毛的污秽大脚踢出了楼门。从少年仿佛滚地葫芦一般在地上连连翻滚的事态可以看出那一脚对于他来说有多沉重。
疼的满头大汗的少年,咬了咬牙,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默默地蹲到了墙角。
他抱着双臂轻轻摩挲,似乎是在轻揉伤口,又像是在拥抱自己。
郑鸣用眼角余光注视着这个独自安慰自己,舔舐伤口的仿佛幼兽一般的少年,没有多余的前去搭话。
这是一个尽管双眼茫然无措、黯淡无光,却十分坚强的孩子。对方紧紧抿着的嘴唇,还有有意无意瞥向路人的眼光,无一不在表达着他自身的自尊心。
或许在外人看来显得可笑可怜,不过这股自尊心是撑起他的唯一支柱了。
郑鸣如是想着,他觉得如果在此时过去,让他失去了这最后一股精气神,他就会像是被抽取了脊椎骨一边,变得软弱,失去最后那股支撑,最终彻底迷失自我。
想到这里郑鸣停缓下来的脚步再度坚定迈出。
他这辈子见识过了太多。前世不说,哥布林村庄里的诡谲狡诈,龙与魔法世界里的相互倾扎,战奴、农奴制横行,还有幻境里堪称残酷的挣扎求存。
亲眼见证、亲身经历了诸多世界的阴暗面的同时,这些经历又告诉了他一个恒古不变的真理。
生命,总会自己寻找出入。而无法坚持活下来的,不论你怎么干涉,最终早晚会被淘汰。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用手臂枕着生出细微绒毛的消瘦下巴,眼神空洞得望着面前地面发呆的少年,听到耳边久久环绕的声音,神情一怔。
只是他回过神来,站起身四下打量的时候,巷弄里哪里还有其他人?只有隔夜随意扔出窗外的垃圾袋大张着嘴,向他望来,其中的所料盒子在秋风吹拂下摩擦着地面,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响声。
...
"呵,幻境里待久了都不会正常说话了啊。"
在自动贩票机里购买了车票之后,上了地铁的郑鸣回想着之前自己的举动,还有苏醒后的说话习惯,略有些害臊的摇头。
一个生活在现代普通话横行的人,何苦满嘴的古白话?说话的目的是交流,又不是念咒,尽说一些让人听着怪异的话语,不是纯找不自在吗?
这般想着郑鸣自嘲一笑,将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坐在座椅上无聊的打量起了四周。
车厢里的设施可以看出并不算陈旧,甚至每个座椅上的靠垫都保存良好,绝没有郑鸣前世所见的座椅轻微损坏,有着划痕影响美观的事情。
不过,这看起来八成新的车厢,还有这个电车所在的地下车站,却总是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使用它的人太过稀少,看起来太过空荡荡,缺乏人气的缘故?
此时的车厢就是如此,狭长的车内通道两侧,相对而立的一排排座位上,大多空空荡荡的。只有寥寥数人占据着座位,或是托腮闭目,或是躬身埋首,安静的仿佛郑鸣前世通往郊外闹鬼圣地的末班车。
似乎是察觉到了郑鸣的目光,一个坐在他斜对面六七米开外的花甲老人抬首向他望来。短暂的与他目光接触了一瞬之后再度垂下了头颅。
这是一个脸上满是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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