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宋朗伤上加伤,导致做梦都无比蛋疼。
他先是梦见被一群人围殴,逃出生天后又和F同学狭路相逢,正打算抡拳头堵住对方不停冒骚话的那张嘴,却陡然发现F长得和沈知非一模一样。
拳头硬生生改了方向,他反而闪了腰。
“咚”的一下,宋朗从睡梦中惊醒,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滚到地板上,腰被硬鞋底硌得生疼。
“草草草!”他烦躁地蹬了几下腿,爬上床想继续睡,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手机屏幕上还躺着一条来自F的未读信息,预览上写的清清楚楚四个字:晚安宝贝。
宝你大爷。
宋朗打算把这人拉黑删掉,但一看到那张剪影头像,还是算了。
怪就怪自己太过帅气,教人不忍心动手。
时间还早,他靠在床头无聊打游戏,手感不错,三连吃鸡,他便把战绩截图发在了朋友圈里。
没过五分钟,沈知非给他打来了电话。
一颗心像是被人温柔攥住,浸在稀释过的糖水里滚了一圈儿,这会儿湿哒哒的滴着甜蜜,却又因为被那层水汽隔绝了空气,呼吸有点困难。
来电铃声不似沈知非那般宁静,一下下敲击着耳膜,每一声都被宋朗听出了几分迫不及待的热切。
他接通电话,一手藏在被窝里无意识地攥紧了睡衣衣角。
“哥。”
可能是他们两个好几天没有怎么交谈过的缘故,沈知非的声音在夜色中有几分失真。
宋朗应了一声,道:“非非,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啊?”
“失眠。”沈知非的声音听起来空旷飘渺,教人无端有种他下一秒就要消失的错觉。
“怎么了?”宋朗的心悬起来,“你现在在哪儿?大半夜的没在宿舍吗?”
“嗯,在楼顶,睡不着出来走走。”电话那头有风吹过,沈知非的声音听起来更远了些。“你怎么不睡?还在打游戏。”
“我刚才蹬被子冻醒了,打两把游戏,这就睡。”
沈知非淡淡“嗯”了一声,两人就此陷入一阵比夜色还要漫长的沉默。
倒不会觉得尴尬,更像是彼此达成的一种默契,此时的沉默更胜过千言万语。
良久,沈知非才收回放空的目光,靠在宿舍楼顶的天台栏杆边,说:“你快睡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等,”宋朗叫住他,沉吟片刻才道,“你还好吗?”
这句话问得突兀,但他此时此景就只想得起这么个问题。
开学前的这几天,他的躲避态度已足够敏锐的沈知非察觉到什么,互相远离本该是心照不宣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要问一句。
他怕沈知非伤心,更怕沈知非无动于衷。
这是种很矛盾的感觉,宋朗说不清他是怕沈知非心里装着自己,还是更怕沈知非从来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
沈知非不答反问,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不带任何情绪,却又似含着很多宋朗不懂的复杂。
宋朗哑口无言,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一声叹息,那只温柔攥住他心脏的手骤然收紧。
然后,他听见沈知非说:“宋朗,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不是我哥,那一切都好办得多。”
这话的意思,昭然若揭。
“非非——”宋朗唤他一声,却不知道下面该接什么话。
理智警告他最好保持沉默。
“睡吧,晚安。”
沈知非没再继续等下去,直接把电话挂断,站在楼顶吹了很久的冷风,这才回了宿舍。
第二天他就有点感冒,一直撑到周五放假回家,他坐在沙发里等了很久,快要睡着时才等到宋朗回来。
两人目光相对,宋朗明显一愣,已经快11点了,他以为作息向来规律的沈知非早就应该回房间睡了,所以才磨蹭到这会儿回来。
“哥。”沈知非的嗓子很明显哑了,两只眼睛也布满血丝,一副憔悴疲倦的样子。
宋朗心疼得不行,“你怎么回事?生病了?”
“还好。”沈知非站起来,把一支消肿药膏放到宋朗手边的柜子上,看着他的脸说:“涂点这个,消肿效果好。”
宋朗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颊,其实过了一周已经看不太出来,“你……怎么知道的啊?”
“听人提起的。”沈知非轻描淡写地带过,往自己房间走,“记得涂一点,晚安。”
“哦哦,好、好的,晚——”
宋朗的话还没说完,那扇门已经关上了。
他无力倒在沙发里,盯着那管药膏出神,太难了,想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待在非非的身边,实在太难了。
从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起,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该如何吻他。
宋朗挺尸很久,才僵硬地掏出手机给F同学发微信,这几天除去对方偶尔冒出来的几句骚话让人有点不爽之外,他们两个聊天还算投缘,有很多共同话题。
【宋朗】哎,你丫干嘛呢?今天这么安静
【宋朗】在不?一起双排
【F】今天不行,病了。
【宋朗】你也病了???
【F】也?
【宋朗】哦,他也病了
他们两个之间谈话时,“他”便是沈知非的专属称谓。
F很喜欢跟宋朗聊起“他”,美其名曰是要了解“他”的一切,努力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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