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谅他,班中的相关节目便没有再叫上他帮忙。因着这种情况,手冢国光第二天极忙,第一天反倒是无事一身轻。
手冢彩菜觉得这正是小两口培养感情的大好时机,于是年年都跑到学校为儿子打气的她这回一反常态,推说自己这两天有事去不了,坚持让苏潋滟一个人代表全家去参加活动。
苏潋滟这天上午有课,一直忙到下午才得空去青学。手冢国光本来是打算陪着苏潋滟慢慢逛的,不想才走了没几步,便因为晚上的文艺演出的事被学生会书记拉跑。临走之前,手冢国光将自己所有的票券全部交给苏潋滟,让她自己去买东西。(因为涉及到后面的评选,文化祭上用来做生意交易的全是这种学校专发的票券。如果手上的票券用完,可以在专门的地点用钱进行兑换)
苏潋滟一个人,逛得很是无味。她对卖吃食的摊点不大感兴趣,转了一圈,手上的票券却是一张都没有用出去。正无聊间,突然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回头一看,却是眯着眼的不二周助。
“苏桑现在如果无事,不如关照一下我们班的生意吧!”不二周助笑眯眯地道。
“喔,不二君班上是做什么的?”横竖无事,能有个认得的人陪着聊天找发时间倒也是件不错的选择。
“主业是鬼屋!”不二周助指着教学楼:“不过,既然每个班都在校园里分到了一块地盘,那自然是不好浪费掉的。所以,另开了这个副业——”
“这是什么?”看着掩得结结实实,却没有挂上任何招牌的帐篷,苏潋滟兴趣来了。
“啊,本来是有牌子的,只不过按照小店一次只接待一位客人的规定,我在看到苏桑的时候已经先一步把招牌取下来了。”不二周助微笑着撩开账篷,比出一个欢迎的手势:“尊贵的客人,欢迎光临‘占星馆’!”
“听起来像是算命的。”苏潋滟走到账篷里,好奇地打量着里面的布置。
由于账篷本身并不大,里面的空间也显得有些狭小。除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以外,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你们这儿倒是挺与众不同的。”苏潋滟坐了下来,看着不二周助从桌子里面拿出一只造型精致的香炉。这只香炉刚一拿出来,苏潋滟便闻到一股檀香味道。苏潋滟点点头,檀香具有安抚情绪,沉淀思绪的作用,有助于集中精神,很适合在这种情况下使用。
不二周助引燃香炉,将之放置到地上。随着不二的动作,苏潋滟这才发现原来地上居然还铺上了地毯,想来是为了吸收声音,尽量给求问者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
随后,便见不二周助不知从哪里掏了一幅纸牌出来。
“手相,星座之类的占卜我都不会,唯一懂一点的只有塔罗牌。”不二周助快速地分着牌,向着苏潋滟笑道:“怎么样,要不要算上一回?”
“这倒是挺有意思的!”苏潋滟点头笑道。她所知道的占卜,大多是以《易经》为基础来进行推算的,方式有抽签,用龟甲掷铜钱等。没有想到,在这儿,竟然是用游戏的纸牌来进行占卜,当真是有趣得紧。
不二周助将二十二张大塔罗牌牌面朝下,叠齐放在苏潋滟手中,叮嘱道:“现在,集中精神,随便从里面抽一张,然后将牌放在最上面。想抽多少次都可以,但请记住,一次只能抽一张牌!”
苏潋滟依言而行。
“苏桑有什么想要问的问题,现在可以说出来了。”不二周助看到苏潋滟完成抽牌的动作之后,便教她把牌以圆圈的方式摊开,以顺时针的方向开始洗牌。
经过洗牌,切牌,选牌一系列复杂的工序之后,这叠牌终于再次回到了不二周助手上。苏潋滟看着不二周助娴熟地将牌码成某种特定的形状,瞧得眼睛都舍不得眨。
“苏桑问的是前程,那么依照苏桑的意愿,我摆出来的是凯尔特十字牌阵。”不二周助指点苏潋滟看牌:“最中间的两张,是牌阵的核心,也就是问题的实质,我们可以通过它来把握方向;下面的这张牌,表示你没有注意的部分,它呈示着问题发生的根源;左边的那张牌,诉说着你的过去,这是问题发生的原因;上面的那张牌,它代表着你的心愿;右边的那张牌预示着未来,它暗示着问题的下一步发展。”
“啊,听起来似乎很有趣。你开始吧!”苏潋滟托着腮笑道。
“按照位置来看,你得到的1号是审判,2号是恋人,3号女祭司,4号女皇,5号死神,6号倒吊者,7号命运之轮,8号月亮,9号高塔,10号世界……”一面看牌,不二周助一面念着牌名。然而,随着牌一张张地被念出来,不二周助的面色也开始逐渐变得僵硬起来,苏潋滟看到他总是眯着的双眼渐渐睁开,露出冰蓝色的眸子。
不二周助反复看牌,犹豫了半天后才开口道:“牌面上显示,你周围的人会因为你的态度而产生不一样的命运,这一点请你注意。”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苏潋滟换了只手托住腮帮子,漫不经心地追问道:“然后呢?”
“你的命理我实在是看不透。”不二周助收了牌,一脸郁闷地看向苏潋滟:“家姐对这方面倒是颇有研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将这次占卜的结果拿给她看,或许她能够弄懂这里面的意思。”
不二同学,你这个神棍也当得太没水准了吧!
“你随意吧,我是完全无所谓的!”苏潋滟笑了笑,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你这占卜的本事可实在是太差劲了,就这两句话可休想从我这儿换到票券啊!”
“苏桑这样说,那可真是太令人伤心了!”不二周助起身送她出去,面上又恢复了原先的神色。
“哈,现状是重生,障碍是爱情,过去是死亡……牌阵中怎么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牌面?”目视着苏潋滟离开的身影,不二周助摇摇头,重新挂起牌子,返回账篷里坐下来等着下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