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裱画过程复杂,一时之间不能完成,苏潋滟便与老板约好次日再回来取画,缴过订金后便直接乘车回了东京。
对手冢一家,苏潋滟只说了自己买礼物的大致经过,却将路遇迹部及迹部赠药之事隐而不谈。
一谈到药,势必要扯到内伤的问题。苏潋滟当时受伤的时候,便有将伤势全盘隐瞒下来的意向,只是碍于手冢国光这位当事人在场,瞒不下去罢了。如今好容易事情过去,她自是不想旧事重提,平白地让手冢国光为此事再生愧意。
至于迹部,苏潋滟在回返的途中便细细想过种种处理方法。
虽然并没有亲自回到那家古玩家里询问迹部买药所付出的代价,但想也知道,这瓶药的价值,肯定不是单凭着自己的一幅丹青就能抵还上的!
虽然对苏潋滟来说,有药治伤是好事。但无故欠下人家这么大一个人情,那还不如让内伤继续拖下去,由着它慢慢复原算了。只是这药收得容易,还回去却是难办了。迹部并非习武之人,根本就用不上这瓶药,他花钱买药完全是为了自己。若是就那么直接还回去的话,不说人家会不会收回去,便是苏潋滟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太也过份了。怎么说人家送药也是一片好心,直接还回去的话未免让人心冷!
可是将药留下,这欠下的人情却又实在是令人头疼!虽然不知道迹部的赠药之举究竟有何用意,但无故承受他这么大一个人情,这种事在苏潋滟的处事理念中,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苏潋滟自幼受寡母影响,轻易不占人便宜。以前行走江湖之时,曾有爱慕她风采美貌的年轻少侠借故赠送她一些昂贵礼物。每每遇见这样的情况,苏潋滟要么婉言谢绝,要么在事后以高价礼品回赠。便是至交如开弘,她也将双方的财物往来算得明明白白,务必让对方在这方面不吃亏。开弘曾笑她在这一点上太过迂腐,嘲讽她为人看似潇洒,其实是斤斤计较,小气得紧。苏潋滟对此从来都是一笑而过,但行事风格却绝不变更。
苏潋滟自觉当初得蒙手冢一家收留,那是时局所逼,无可奈何之举。她至今都在忧愁,思量着自己欠手冢一家的恩情,却不知以后要如何归还才好。如今若是因为此事让她再欠迹部一笔人情,这种结果却是让她绝对不能接受的了!
想到此处,苏潋滟一咬牙,将戴在颈上,自小不离身的玉牌取了下来。
说起来,这块玉牌还是她周岁时,早亡的父亲专门送给她的礼物。苏潋滟对之珍爱非常,其重视程度仅次于她那把软剑。据早亡的母亲说,这块玉牌是由父亲找上当时最有名气的玉匠以最上品的羊脂白玉雕刻数月而成,价值不菲。
放在以前,苏潋滟身为秋氏世家女,手头非常宽裕。这玉牌对她来说,象征意义远大过物件本身的价值。但在如今,却是她身上唯二值钱的东西了!虽然舍不得,但既然遇到了这种事情,却也只能舍出来抵还人情了。
第二日,正是手冢国光的生日。
苏潋滟早早地跑了一趟中华街,到那家书画家里将昨日画的画取了出来。那老板裱画的手艺虽然不如他所吹嘘得那般神奇,却也还算过得去。苏潋滟查验了一下裱出来的成品后,非常爽快地付清了钱。
回到东京,时间已近四点,正是中学生的社团活动时间。
苏潋滟急于解决事情,也不待回家,直接抱着两幅卷轴跑到冰帝门口,拿出迹部给的字条去找公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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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迹部的手机响了——”刚打完一场球,正处于休息状态的向日岳人竖起耳朵,确定不断发出响声的手机铃声来自于部长搁在椅子上的上衣口袋,立刻招呼正对着场外女生搔首弄姿的搭档,让他过去叫迹部来接电话:“是二号!”
迹部景吾有好几支手机,最常用的几支都被大家编了号。一号专用于国际电话;二号用于联络家人和网球部成员之类的最亲近之人;三号手机有两支,是专用来处理公事和商业应酬的。作为迹部景吾最亲近的正选部员,向日岳人自是记得迹部景吾几支手机所用的铃声,如今一听,便明白这是哪一支手机在响了。
“二号?”忍足侑士推推眼镜,喜欢看戏的他立刻从中嗅出不同寻常的八卦气息:
迹部的交际圈子其实并不大,除了自家网球部的几个主力,基本上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而以迹部家的习惯,他家的几个长辈是不太可能会在现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找他的。这么看来,现在打电话的这个人应该是迹部新近结交的。
啧啧,一结交就能直接被迹部告知以二号手机的号码,看来,这个人很受迹部的重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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