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长寿,不说活到古稀之年,太上皇若能活到花甲之后,七皇子那份心思实现的几率就大很多。可惜太上皇虽然寿命不算短,但是他早年的儿子皆已夭亡,还是年近三十,嫡子太子活下来之后,以后的儿子才相继长大成人。
太上皇禅位,七皇子愿望落空,现在他可以小打小闹点事情,但是不能做有损大齐国祚的任何事情,否则新恒帝不处理他,太上皇也能狠下心来处理掉他这个可有可无的儿子。
六皇子冷冷扫视了一眼七皇子,不接他的话,他是懒得理睬七皇子,唱独角戏不是挺好玩的吗?
看着六皇子远去的背影,七皇子脸上依旧挂着单纯的笑容,只是心底很是愤慨,六哥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他备受父皇和皇兄的重用,还能娶重臣之女为王妃,哪像他,只有一座空荡荡的府邸,拿什么在大齐立足?
朝臣对太上皇出巡的事情态度不一,二皇子等派系的官员不希望太上皇离京,有太上皇在京,新恒帝做事肯定束手束脚,这样能给他们更多的缓冲时间,或脱离原有的主子或想办法外放,时间充足,他们才能洗白自己,才能在新恒帝为首的朝政下重新站起来。
原本就是新恒帝作为太子时的心腹大臣等人就巴不得太上皇赶紧离京,这样新恒帝头上没有压制,他们这些官员做事也都便宜许多。
朝臣的心思,不说贾代善看得一清二楚,太上皇自然明白。
太上皇出巡阵势很大,新恒帝亲自率领官员送至京城码头,码头一早就被封禁,不让别的船只靠岸,也不让百姓进入。
一条犹如三层楼高的房船,太上皇和贾代善站立在甲板上,云瑶带着孩子们已经进了船舱,她对这趟旅程终于有点兴趣。
甲板上,太上皇双手背着身后,胡子花白一片,穿着青色长袍,犹如世外仙翁。
“哼,他们以为朕离开就拿他们没办法?幼稚!”太上皇冷笑一声,他儿子背后那一群官员,这会只怕觉得身上压力无端端减了好几斤,从此之后可以逍遥快活。
贾代善笑嘿嘿地道:“这个自然只是妄想,只要犯了事,不用太上皇处置,陛下就会处理他。当太子和当皇帝可不一样,所站的位置不一样了,那些朝臣若还不放正自己的位置,迟早被陛下清算。”
事实上,新恒帝站在码头上,心情是百感交集,他不知道他该做和表情,是高兴父皇的离京,他终于可以自己实施自己的抱负?还是应该沮丧,父皇把天下交给他,他能不能担得起?
大船渐行渐远,新恒帝带领着朝臣回京,而刚回到皇宫,他就接到一个坏消息,让他差点被气得吐血!
这方,太上皇和贾代善进了船舱,他们还在奇怪为何船舱内这么安静呢,走进去一看,太上皇也差点吹胡子瞪眼。
“老六,你怎么在这里?”太上皇瞪视着儿子,又转而把视线落在他旁边的女人身上。
淑妃,错,现在应该叫太淑妃面上惶恐,心里有点得意,当然她也忘了,起初被儿子煽动着偷偷地上船时,她其实是惶恐大于得意的。
“太上皇。”太淑妃朝太上皇福身一礼,礼仪规范。
六皇子,不,现在应该叫赵瑞为诚王,他坐在星星对面,一眼不眨地盯着星星,那种专注让星星不敢与之对视。
云瑶带着星星、贾敏、贾瑚进了船舱,并未第一时间发现诚王和太淑妃,他们是在船航行了一段时间,离开岸边一点距离了,才从后面出来的,登时就让云瑶哭笑不得。
诚王听到太上皇的叱问声音,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把视线移回来,向太上皇施礼回道:“父皇,我给皇兄留了书信,且朝廷这么多能人将士,不缺儿臣一人。”
他的话音一转,声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地说道:“何况,儿臣已经殚精竭虑办差八年,就算是一头牛,辛劳耕地八年,也该有休息的时间。”
贾代善没忍住笑出了声,其他人不敢明目张胆地嘲笑诚王,但是个个把头埋得很低,生怕被看出脸上的笑意。
太淑妃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儿子是如此与太上皇相处的,她眼睛睁大,不可谓不惊讶。
太上皇并不怎么生气,就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每一次与六儿子对话,他都会被挤兑得无言以对,六儿子那话里话外全都是他亏待了他,憋屈极了。
如此,太上皇也只好认同了诚王和太淑妃的到来,不久他就觉得身边有个女人也是好的,不然贾代善与妻子相携着赏景去了,独留他一人,那多凄凉?!
船行的速度并不快,每到一个稍微大点的城市都会停下来休整,而贾代善一行人也都会下船在当地游览几日,当然会考察当地民生,直到了解清楚当地百姓的生活和官员是否称职。
如此,三个月后,航船到了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