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托人带信给我,我都会抽空去见他一面。”沉吟片刻,他语气难掩疑惑,“这回他到京了?怎么没派人告诉我一声?”
云瑶暗暗地想着,只怕人家都在清远寺挂单很久了,不知是送了信你没有看到,还是和尚确实有真本事,看出贾代善内里不是本人,所以干脆没送信给你?
“老爷明日让华茂带信给容远大师便是。”云瑶内心活动丰富,面上却一点也不显。
贾代善觉得也是,云瑶赶紧说了永安伯府周二夫人所询问之事,贾代善满是兴奋地说道:“收,怎么不收?来者不拒!等以后军校有名了,再想像这样简单入学,那是不可能的。瑶瑶,你回信给周二夫人,说让他们注意军校招生的时间,到时候直接来报名是。”
“好,明日我给周二夫人回信。”
翌日,贾代善醒来首要任务是写了一封信,让华茂带给容远大师,他没写什么特别的内容,只说他在某某地方创办军校,似乎离着清远寺不远,让老和尚要见他便去那地方找他,云瑶瞥了一眼,顿时失笑,看来贾代善本人与容远大师应该是莫逆之交,否则这般不客气的书信分分钟友尽。
因着贾代善回来,老夫人前往清远寺便延迟了一个时辰,待贾代善审阅了儿女的功课,已经是巳时过后,他又给贾赦贾敄贾薇贾蔓布置了功课,然后便亲自送老夫人出城,到分岔路口再分别。
这边云瑶写了一封手书,让身边丫鬟由一位嬷嬷陪同,亲自前往永安伯府,把手书亲自交于周二夫人。
未时,老夫人一行人才到达清远寺,贾赦和华茂跟前跟后与寺里的沙弥接洽,沙弥通禀之后,让贾赦和华茂去后厢见容远大师,华茂不是第一次见,贾赦确实第一次见容远大师。
容远大师依旧是老样子,眉须皆白,头上八个香疤,尽显佛门高僧慈和和高深莫测的一面。
贾赦奉上贾代善写的书信,容远大师颔首一笑,接过来当即打开看了,然后笑道:“多谢国公爷惦记老衲,他的叮嘱老衲已知,两位施主尽管放心,清远寺还是很安全的,老夫人在此拜佛,不会有人打扰。”
贾赦面对着容远大师有点发憷,华茂只是一个下人,虽然见过自家老爷与容远大师斗嘴的一面,但是面对着大师,他依旧做不到轻松以对。
待两人离开,容远大师再一次把贾代善的书信拿出来仔细浏览一遍。
要不是当日‘贾代善’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怕也不会知道荣国公内里换了一个灵魂,瞧这字迹一模一样,写得还比贾代善本人还苍劲有力,让他分辨他也分辨不出来,还是枕边人和母亲敏锐,竟然能发现贾代善的不同。
不过他还真得去会一会新的荣国公,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会让阎君无可奈何。话说阎君是不是很无能,地府不是管投胎的事情吗?他堂堂阎君直接把贾代善身体里的灵魂勾走不行了吗?
容远大师发散思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思维走得太远,赶紧又背对着门口向着佛像开始念经,直到小沙弥来询问,荣国公府老夫人请求面见大师,容远大师想着,当初他还只是忽悠史夫人,老夫人嘛,他可以给一个宽慰的答复。
老夫人来得很快,她单独进来的,孙子和丫鬟们都留在院子外面。
容远大师沏了一杯茶,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老夫人饮了一口,觉得彷徨的心情一下子冷静下来了。
“大师,信女此乃是为我儿求福来的。”老夫人也不知该如何讲述,她觉得现在的儿子不是她的儿子,尽管现在的儿子做到了为人子该做的事情,比以前更孝顺,动作和语言让她感到熨帖,她的心像是刀割成两半,一半告诉她,那是她儿子,一半告诉她,她眼瞎,连自己儿子都认不得吗?要不是史氏通过孙子说那番话,她还不敢面对。
老夫人斟酌词语,容远大师也不想为难她,便直接说道:“老夫人别着急,您与令郎的血缘不浅,只要您保重身体,有生之年,说不得他回到你的身边了。”
老夫人睁大眼,心脏突突地跳动起来,片刻后又落下来,大师这话可是变相地承认现在的儿子不是她儿子。
她不禁落下两滴滚烫的泪珠,无声地抽噎半天,容远大师胡子纠结在一起,他并没有手绢,见老夫人自己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绢擦着脸上的泪珠,不一会整个人又沉静下来。
“多谢大师。”
容远大师感叹一声,说道:“老夫人且放宽心,如此于贾家未必不是好事。国公爷本人未来会以另一种身份回到你的身边,至于是什么身份,老衲也不知,只知是贾家人。”
孙子?重孙子?还是支庶贾家的人呢?容远大师偏向于孙子,这样想着他老和尚也不禁笑了起来,给自己当孙子,果然其乐无穷!
老夫人站起身,朝容远大师福身一礼:“多谢大师,感激不尽。”
老夫人离开之后,便去了寺庙大堂,开始诵经祈福,她祈求她儿子早点回到她身边,夜里亥时才回厢房休息,第二日清早又开始念经,直到午时才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o^)/~(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