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永远不过时,彼此比一比手势,弄懂大概意思就成。
这时,山林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声,树叶满脸紧张,然后就要往山林里跑,不过跑了两步又回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听不懂的话,但是手上也在比着手势,佟亦真逐渐弄懂他的意思。
“你是说你家只有你和姐姐两个人,父母去世了,被叔伯赶了出来?”佟亦真皱眉,然后点了点头,嘴上说着汉语,手上比着手势。
“你可以带你姐姐一起来。”她想这小孩还是有几分聪明,知道他与姐姐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可能很难以活下去,看到这些外来者,也顾不得族人的叮嘱,他就自己跑来了。
树叶并不能听懂佟亦真的话,他只是见她点了头,便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来,左手握拳屈在胸前,倾身微微弯腰。
然后走到安歌面前,手舞足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安歌鼓着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听懂了,就在不住地点头。
在云瑶的视线下,果然就见山林里一棵大树后,一个同样肤色的女子,年长一些,大概有十五岁,身上穿着兽皮,光着脚丫,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山下。
树叶与姐姐汇合后,姐姐狠狠地拍打了他两下,然后姐弟俩起了争执,树叶撅嘴不乐,但是被姐姐拖走了。
安歌看刚交的朋友离开了,抱着母亲的腿,茫然地道:“娘,树叶说的话我听不懂,他明天还会来吗?”
“娘也不知道树叶还会不会来,毕竟他也有自己的家。”这话说完,佟亦真就板着脸,然后提溜着安歌。
安歌见娘的表情这幅样子,立即乖乖地站好,这小子还是懂得看脸色的。
“娘之前是怎么告诫你的?”佟亦真坐在石头上,满脸严肃地道。
安歌眼珠子转啊转,好半响才磨磨蹭蹭地道:“娘吩咐不让安歌去山里,是安歌的错。”
“勇于承认错误这很好,但是惩罚也不能免,去面壁思过一个时辰。”现在孩子还小,不能惩罚不吃饭,不能惩罚抄书,也就唯有面壁思过了。
安歌慢悠悠地往屋子而去,不过他就走到右边房屋的墙根,面对着墙壁站着,但是站了一会,觉得不舒服,就直接整个人靠在墙上,然后发觉这样也不舒服,就把头靠在墙上,小身板弓着,小眼睛往后看,看到舅舅们全都在做事,没有一个人理他。
佟亦真去做其它事情了,她今日去寻找煤矿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现,需得告诉堂叔一声。
不过云瑶在向她直播安歌的情况,“小样,花样还挺多的,不进屋面壁思过,就在外面墙根站着,站也站不老实。”佟亦真好笑地摇了摇头。
第二日,树叶并未到来,佟亦真也不以为意,也就安歌盯着山林入口处,满心地不高兴,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玩伴,结果玩伴中途逃跑了?
直到又是十日过去,这日中午,树叶从山林跑了下来,看到人就一脸急切地说话,然而大家都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听不懂啊!
不过他一直指着山里,一直在重复一个词语,佟国生让德克新和隆科多带着几个人一起跟他走一趟。
树叶果然脸上就露出欣喜的笑容,像上次那样左手握拳屈在胸前,倾身微微低头弯腰,德克新几人跟着他在山林里穿行,他们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走了大概两刻钟,来到了一个简陋的山洞。
一个女子闭着眼躺在草堆上,山洞里就只有一些石头磨成的工具,草堆旁边还燃着一个火堆,整个山洞工具很少哪里像人居住的地方。
树叶把姐姐的脑袋扶了起来,然后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话,他还频频摸着姐姐的额头,德克新他们观察了好一会,发觉山洞没有危险,这才把目光投到树叶姐弟俩身上。
这姐姐应该是生病了,德克新与隆科多和大家商量了一下,把他们姐弟带回炎黄港,留下他们只有等死的份。
护卫佟钟背着树叶的姐姐,树叶跟着佟钟的后面,一行人从山里走了出来。
树叶的姐姐被放在了宋嬷嬷屋子里,暂时由宋嬷嬷照看着,王大夫来瞧了瞧,就说是风寒发烧,吃一剂药烧就能退下去。
树叶守在姐姐床前不离开,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好,他的小眼睛好奇地看着屋子里的摆设,露出羡慕的目光。
安歌挖耳挠腮,捧着下巴看着树叶,佟亦真进来时,就见两个小家伙面对面讲话,鸡同鸭讲,但是他们似乎沉醉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