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
那是因为炼铜厂还没有开工。
一方面炼铜厂的炼铜炉还处于晾炉阶段,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焦炭还没炼出来。
煤炭炼焦也是要砌炼焦炉的。
炼焦的过程,就是将优质焦煤在隔绝空气的条件下进行高温干馏,从而在热分解的作用下形成焦炭,煤气和煤焦油等化工副产品的工艺过程。
在张然带着支队前往灵江要塞周边执行战斗任务的这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里,王长天花钱在外购买了大量的煤炭,然后利用人工或者骡马的工具蚂蚁搬家一点点的运了回来。
这可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要不然也不至于走的时候账目上还有一两万个大洋,回来就只剩下两三千个大洋了。
好在,购买回来的煤炭着实不少,在空地上堆的像山一般,看样子怕是得有几十吨。
“等拿下了仓水,龙王沟的煤矿开始开采之后,花在这方面的钱应该就要少的多的多了!”
想着为了这些煤炭花钱如流水的样子,张然是一阵肉疼,然后才继续前行。
在煤堆前的不远,就是炼焦炉的所在了。
炼焦炉也是徐久年负责建造的,邓方也在一旁根据自己的知识提出一些指导性的意见。
“老邓,你说的那些都是照本宣科,我这可是以前在大炼铜厂砌炉子,根据实际经验总结出来的,那是经过实践确实可行的……”
远远的,张然便听到徐久年在不满的大声嚷嚷。
“徐师傅,有话好好说啊,大家商量着解决嘛,别吵吵……”张然快走两步道。
“我也想好好说,但跟这些书呆子,我说不清楚!”
徐久年明显对邓方忍了很久了,一见张然过来就不满的抱怨道:“之前砌炼铜炉,他就成天在一旁指手画脚,装这个改那个的,现在这里炼焦炉他又在一旁指手画脚要是他真的啥都懂,张队长你干脆让他来干好了,请我过来干啥?”
看到徐久年一年恃才傲物的模样,张然心里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心说特娘的,老子给你二十几块钱一个月的工钱,你特么能不能给老子态度好点?别特么动不动就用撂挑子来威胁我?
心中虽然不忿,但张然面上还是十分客气,对徐久年连翻安抚,表示自己去找邓方谈,但在心底,就更是下定了在几个学徒学会了徐久年的手艺之后,第一时间让这家伙给老子滚蛋走人!
拿着大把的工钱天天特么不好好办事,还给自己添堵,这种人,手艺再精湛,张然都不欢迎。
“现在各种化工元素想要购买极其困难,我这不是想多收集点煤焦油,能从煤焦油里提纯出柴油,以及苯萘这些化学物质,到时候就可以试制苦味酸,要是成功的话,用在咱们的手榴弹炸弹之类的上面,不也能作为硝化炸药的补充么……”
邓方明显也是受够了徐久年的臭脾气,一脸愤愤的道:“可这老头,开口书呆子闭口他经验丰富,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经验经验,光靠经验不讲求科学论证,那要经验有个屁用?把一点点破经验当成宝贝,故步自封不思进取,就是咱们国家搞成这个样子的根本原因……”
“邓工,你消消火……”
张然抹了一把冷汗,心说这家伙,扣帽子的本事比自己都牛啊,居然将国家的落魄都扣道一个手艺人头上去了!
“邓工你也知道从炼焦中提取苯萘等化工元素合成苦味酸的法子?”
等到邓方的气稍稍消了一点,张然这才故作兴奋的问。
“你当我留学学化工,是白学的混日子的?”
邓方大大的给了张然一个白眼,心说这自己对硫酸的制备虽然没你小子懂得多,但这苦味酸的合成方法到现在被发现都百多年的历史了,自己这个专门学化工的要是都不知道,那自己留洋可真算是白留了!
“看来我这次不惜违背组织原则冒着被组织枪毙的风险请邓工你过来,这险是冒的真值啊邓工你对咱们支队的发展,真的是太重要了啊……”张然夸张的道。
“你那叫请吗?你那是绑架,绑架!”
邓方道,怒视着张然,但心里却莫名的觉得自己的确很重要的样子毕竟,自己要是不重要,人家能冒着被枪毙的风险将自己给绑过来吗?
张然知道自己这反向拍马屁的法子又起作用了,一边嬉皮笑脸的赔礼道歉,一边劝邓方别跟徐久年那自以为是的家伙一般见识,丢了身份之类。
虽然极其不喜欢徐久年,但张然知道这边自己目前还离不开这家伙,而邓方,更是化工发展的关键人物,绝不可以得罪。
所以张然只能是从中和稀泥,对徐久年这个迟早要被赶走的家伙,他是懒得白费口水,决定从邓方这边着手,对他晓以大义,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
只要他这边愿意退一步,徐久年那边,就好办的多了一个见钱眼开自以为是的家伙,摆平他还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