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法海了。
又想起这个法海是济颠大师一手孵化出来的,也就更加释然了,疯和尚教出来的和尚。
也只能是疯和尚了。
不知道济颠大师他对王书生现状有没有什么感想。
会不会准许我把他扔进幽冥地府?要不去问问?
对!
去会会他。
也是时候跟济颠大师谈谈心了,如果谈得不怎么愉快,或许也可以考虑考虑将他也给保护性击杀了。
一个闪身来到灵隐寺外。
许仙知道,济颠大师的禅房就在灵隐寺的饭堂后面,那是一间很不起眼的小柴房。
里面的陈设,只有一张竹榻,上面很随意地铺了些干草。
济颠大师正在破竹踏呼呼大睡,连鞋子都没有脱,手里抓着一个酒葫芦伸出床外。
打呼噜的间隙,还时不时地吧唧几下嘴,毫无形象可言,这也是万千佛陀中的独一份了。
许仙站在窗外,纠结着要不要去济颠大师的梦里看一下。
突然就看见济颠大师翻了一个,然后就开始说梦话。
“外面风这么大,你还站着做甚,快进来快进来。”
许仙听罢,也不客气,直接就飘进了济颠大师的狗窝。
“大师。”
济颠大师把手一撑又把腿一曲,来了个卧佛的姿势,随后又提起酒葫芦灌了好大一口黄汤。
这才不耐烦地说道。
“唉……你这小哥,半夜三更的,也不回家去睡觉,跑来跑去做什么?”
“晚辈彷徨。”
“彷徨做甚?”
“晚辈看到天边有挥之不散的乌云正在凝聚,看到眼前熟悉的一切,正渐渐离我而去……”
许仙脱口就是一段富有强烈悲观主义色彩的后现代风格台词。
听得济颠又灌了好几大口的黄汤,才把这句话中的抱怨情绪消化掉。
“唉……该来的总会来,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你彷徨做甚?快走快走……”
好个济颠大师,才说了两句话就要赶人了,不过话还算中听。
当然今天我也不是过来问那件事的,那件事问不问都一样。
一边是早就已经注定的事实,另一边是不可能接受任何条件的许仙。
这个局,注定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局,我也不需要你们的让步或妥协。
“济颠大师啊,你知不知道。王书生他比以前更疯了?”
“疯一点不好吗?贫僧我也整日疯疯癫癫的,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对于王书生的现状,济颠大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许仙很无奈,心说王书生的疯能跟你比嘛。
“可是他已经入魔了!”
“唉……魔不是魔,佛也不是佛,是魔也好,是佛也好,这有什么区别?”
“那好吧……”
济颠大师其实也是假秃,不对,济颠大师压根就没有秃,头上顶着个鸟窝,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既然济颠大师也说了王书生即是魔又是佛的,那扔进地府魔佛寺不是刚刚好?
沃石山下,压着那么多魔物,让他去直面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将来必定是一个除魔先锋啊。
本想再跟济颠大师说一句:这个人晚辈要定了。
想想还是没意义。
济颠大师也没有等自己告辞,就打了个哈欠,又呼呼大睡起来了。
这心态。
当真应该好好的学习一下。
哪像自己,白天做人,晚上做鬼,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睡过一个正经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