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在横跨几座山的荒山山峦西侧,厮杀声与火光遥相呼应。在这些混乱之中,两个人远远地对视。
秦渊的眼眸里面倒映着身边人的鲜血,还有四周的烈火,他那双总是深沉一片的眸子里面,突然多出一种残忍的杀意。
冰冷若寒渊,就如他的名字。
这是他不常展露的东西,但是看着这双眸子的人却很是熟悉。他的不远处正站着一个身穿玄甲的男人,一双象征着皇室的丹凤眸,正目露一丝嘲讽。
除却嘲讽,还有一种失望。
“阿渊,这就是你用来对付我的力量?”
敬王开口,他的声音之中饱含沧桑,与他那张俊美清冷的脸完全没有默契感。已经四十余岁的人,依旧有着不输岁月的容颜。
他那薄薄的唇,轻轻勾起,脸上都是讥笑。
“算是吧。”秦渊看着他,因口型回答,他说罢,转过头,身骑白马,遥遥而去。那一骑绝尘的样子,似乎是要抛弃这些手下。
他这举动,让敬王一怔,尔后轻笑。
秦渊是他几十年来见过最有天赋的将领,就连他都看不透他的想法,这小子被称为北疆战神是名副其实。
今日于他而言,不过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掉头离开,还有一种是自投罗网。
前方。
敬王抬起头,那双丹凤眸眯起。
一旁的军师策马上前,询问道:“王爷,何必还要再追,那里头就是立姜了,那些遗民不好惹。”
“本王知晓。”敬王点头。
他的手中拎着跟随他入沙场几十余载的佩刀,他看着四周经过厮杀之后留下的满地血污。
他突然扯嘴一笑,道:“派铁甲骑,进去探一探。”
尔后,他转过头朝着方才来的方向,纵马离去,他转过头又询问道:“你刚才说方侯思来信?”
“是,他来信说他的岳父似乎在筹备军马,隐隐有反攻之意。王爷,属下看来这和秦王这一出有关系。”
“里外夹击?本王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敬王嗤笑,那双看似邪魅的眼眸里面都是深沉的杀气。宛如旋转着的紫光,又如入眸冰结的月华,都是冷辉。
孟氏皇族的凉漠,在敬王身上突显得淋漓尽致。
军师跟着他的身后,敬畏地看着他。他所侍奉的这个王爷,拥有这世间最清冷的光华,就如今日在夜幕上高挂着的那轮明月。
冷辉,和刀刃多像。
这样的人,可以一条路走到黑。这样的人,是他想要辅佐走上登封造极之人。
谁也不知,当敬王转身之时,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那些隐藏在凉漠面具之下的感情,终究会半分不留。
未曾留在史书之上,也终不会留在世人口中。
他敬王,只会是一个不曾有过血肉亲情的冷血之辈。他会杀了那个狼心狗肺的渊崽子,哪怕他曾将他当做亲生儿子,疼爱他超过自己的独生女。
一切情感都可以被牺牲。
这是孟氏皇族上位的秘密,也是他即将从血脉里继承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