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日一来,韩信苦苦的思索对策,还派出了无数侦骑,侦知有关于井陉方面的情报。
井陉,是挡在秦军面前,一道绕不开的关口。
在历史上,围绕着这里,也是多次发生了战争。在井陉口西,有着一百多里长的狭小的道路,两侧,是连攀爬都爬不上去的高峰,这样的地势,已然注定了井陉关隘的险要。
一旦背后粮道被断,乃至于后路直接被堵死,那对于秦军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
就如同当年的周文大军一样,被锁死在了崤山山道之中,最终难逃覆灭的下场,而如今井陉这个关口,比崤山山道亦是不遑多让。
即便是韩信,亦是难以有所定计。
而且,陈余因为在函谷关的失败,用兵必然十分谨慎,要陈余主动出击,乃是千难万难。
从目前陈余表露出来的态势也是如此。
正当韩信与蒯彻一筹莫展之际,一名军士走入营帐之中,道:“启禀将军,大营外有一人求见。”
“可知姓名?”韩信皱眉问道。
“不知。”军士如实答道:“他只说是将军的故人。”
“故人?”韩信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由不得韩信不惊讶,蜷身缩手在天策上将府之中,除了眼前的蒯彻与他相熟之外,剩下的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又算得上什么故人?
况且,若真是咸阳来人,也不必如此了。
若是淮阴认识的旧人,在韩信的记忆中,那个地方,所谓的故人,大概就是曾经欺辱他的那些人,这些人此刻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营帐门前?
“将那人请进来。”韩信不动声色。
不管是谁,一见便知。
少顷,一位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中年人出现在韩信眼前。
当见到此人,韩信立即呆在了原地,眼中更是隐隐有泪光涌动。
“老师……”
当听到韩信这声称呼,蒯彻也是近乎呆立在了原地,韩信的军事才能他是知道的,用一句旷古绝今绝不为过。
而能看出这一点的,也绝对是当世的人杰。
李左车脸上亦是露出一抹笑意,道:“韩信,当年我路过淮阴,不过见你在军事上有些天赋,这才将祖父留传的一卷兵书交予你,实在称不得你的老师。”
“老师,不管如何说,若不是当年老师一卷兵书,韩信绝不会有今日。”
韩信记起当初,自己穷困潦倒,自己虽然苦心研究兵法韬略,可惜,终归没有一卷兵书,供他验证揣摩,当日李左车授予的兵书,可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
要知道,一卷兵书就算是万两黄金也是换不来的,可是李左车无偿的赠送给了他。
这份恩情,韩信如何能忘?
李左车笑道:“韩信,你能有今天,都是你自身的际遇,和我的关系并不大,若是可以的话,你可叫我一声先生。”
“韩信见过先生。”说着,韩信已然将李左车扶到位置上,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拜师才会用到的大礼,以此表达自己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