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悦见一轮箭雨下去,对面盾墙依旧没有半分反应,心里狐疑起来,暗道对面到底在故弄什么玄虚。
“缓缓靠上去……”
本来按白悦这个性,面对这种情形断不会铤而走险上前去探虚实,但为了给陆元岭换取生机,他只能冒着风险和身后骑兵向前挺近。
“呵呵……”盾墙后,从缝隙处见到这一幕的吕肃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就等你上来了……”
随后他手一挥,身后一百手持劲努的将士,小心翼翼的弓着身子将早已装填好的弩矢架在了撸盾手的肩膀上,对准了缝隙处渐渐逼近的骑兵,就等吕肃一声令下扣下指关节上的扳机。
“攒箭!”
在靠近一百五十步距离的时候,白悦再次下令义军士兵做好射击准备。
“一百二十步……”
吕肃心里不断计算着骑兵挺近的距离,他打算在他们进入百步时再将劲弩射出,这样能给对面人马造成最大伤害。
“放!”
眼见白悦所部进入了弩箭预计射程范围之内,吕肃当即立断,下令射击。
“呼~”
在盾墙一闪瞬间,百支弩矢带起一股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冲入敌骑阵中……
“吁~”
“噗~”
“啊……”
弩矢过境,一片人仰马翻,无数举弓以待的义军士兵,顿时被疾驰密集的弩矢洞穿脸颊、胸膛,惨叫一声就被掀落马下。
而有些未被弩矢射中的义军骑兵,却被胯下中箭的马匹纷纷惊落地面,传来一阵骨裂的清响。
“不要慌,加速冲过去!撞开盾墙!”
眼见有四十多名义军士兵倒地,白悦大喊一声,当下挥舞手中军刀策马疾驰。
“嗷~”
这些在和胡奴交战中幸存下来的义军骑兵,齐齐狼嗥一声,紧随白悦扑向前方盾阵。
“幼稚!”
见白悦率骑兵冲来,吕肃不屑地冷笑一声,然后大手一挥,那一百劲努手立刻退了下去,随后一支支冰冷的长矛从盾墙后缝隙处探了出来,矛刃在初阳照射下散发着夺目的寒光。
“别以为这样就完了……”
吕肃的脸愈发的阴冷,但见他手再一扬,后方三百弓箭手纷纷举起手中的步弓对准了盾顶之上,只不过搭在弦上的箭止却都挂着一个小小的布包。
“放箭!”
“飕飕飕~”
三百支羽箭在一声令下后齐齐从盾阵后方攒射而出,带起一丝飘散的灰沫。
“噗~”
“啪~”
“眼睛,我的眼睛~”
“吁~”
“我看不见啦,啊~”
急速飞驰的羽箭在窜入义军骑兵之际,借助空气的流动将挂在箭镞边上的小布包纷纷撕裂,扬起一片米黄色的生灰,将疾驰的义军士兵阵型彻底打乱。
不少被生灰扬中的人马顿时齐齐发出一声嘶嚎,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撤!”
面对这种局势的白悦立刻改变策略,望了眼倒在地上的百余义军骑兵,下令停止进攻准备撤退。
这些人马娴熟的义军士兵闻令马上拨转马身向后方和白悦一道退了出去。
“呵呵……”望着白悦部队离去的方向,吕肃没有选择追击,而是看了眼地上的义军将士,对自己营内的一名旗总下令道,“将他们全绑起来,带回峡道交由武指挥使发落。”
“遵命!”旗总闻令当下领命而去。
“至于你嘛……”吕肃望着地上的马蹄印玩味地笑了笑,“跑不了多远的,这只是开始,我要你败的无地自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