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堪,不过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至少自认为自己比宋嫣然生父宋文奎这个王八蛋强多了。
姜浔瞥了一眼暗带喜色的宋濂,大概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嘴角抽动下,然后将抽剩的烟渣倒在边上烟缸里,对两人说道:“诸位,眼下四周没人,也不是公务时间,咱们三人平日里公务繁忙,也难得聚一聚,
我已命人让敬轩厅厨子准备了些菜肴,估摸着一会儿就送到,两位大人务必留下一起用饭,顺道本督还有些私事想和你们商量商量。”
沐天成问道:“多谢大人挽留,我等自是喜不自禁,敢问大人有何私事烦恼?”
姜浔说道:“还不是我那小女的婚事,真是令本督操碎了心。”
宋濂一听忙道:“姜大人真会说笑,姜千金美若天仙,又有如此显赫身世,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不成?如果实在为难,在下倒认识几个优秀王公子弟,保证知书达礼,令大人您满意。”
沐天成也说道:“是啊是啊,我当什么事呢,以姜千金的条件还怕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么?大人您就别开玩笑了。”
“两个人精!真的听不出来本督的话?”姜浔见此点燃另一斗烟,心中忍不住谩骂了一句,脸上却面不改色地说道:“那你们和本督说说哪几个人选合适?”
宋濂忙道:“盛州余家,贵为公爵,闻余公四子余青书温文尔雅,饱读诗书,是未来继承余家公爵最佳人选。”
姜浔吐着烟圈说道:“就是那个夜宿青楼大放厥词,被其族内家法伺候跪在后院一整夜的余家四公子?宋大人你别说笑了,断无可能。”
沐天成拱手说道:“乾州张家,张寅之子,张六安,文才出众,人品极佳……”
姜浔眼一眯:“可惜是个肺唠鬼,本督观他也没几年好活,我女儿可不能将来守寡,不行。”
宋濂继续说道:“江南泸州,孙伯擎三子孙匀络过二十……”
不等宋濂说完,姜浔挥挥手:“成天之乎者也,就是个死读书的呆子,要这种人有何用?”
“傅家长子,傅宁扬……”
“沐大人在和本督开玩笑么?那傅宁阳已有两房妾室,我女儿过去做小的不成?”
“神都梁王之子,梁国栋……”
“宋大人,那梁王之子年岁太大,且听闻有龙阳之好,本督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这种人。”
“河源赵元极之子赵梦元……”
“他姓赵的也配跟本督成亲家?顾好他自个属地那堆烂摊子,把流贼先剿干净吧……”
“……”
“如此我和沐大人再也想不出合适人选了?”
列举一堆都不能让姜浔满意,宋濂和沐天成一下子也没了声音,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姜浔唱的是哪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搞哪样?
见堂内没了声音,姜浔手中的烟也抽完了,然后敲了敲烟斗内的烟渣,盯着他俩暗示着说道:“你们再想想,还有哪个?啊?仔细想想,往大了想,别总在这些文人士子之中挑啊……”
宋濂和沐天成对望一眼,心道今天这姜浔是怎么了?按理说挑女婿这种事跟自己有个毛的关系,怎么莫名奇妙把自个儿留下来,你爱找谁找谁去呗。
然后两人齐齐对姜浔拱手说道:“大人,您就别为难我们了,这事儿您就自个儿拿主意吧。”
姜浔一听差点一口血没吐出来,他之所以把他俩留下,还不是为了抵住来自各方压力,让他们支持自己女儿和刘策成亲么?怎么就不明白呢?
想到这儿,姜浔索性拿着报纸对他俩面带苦色地说道:“那个,那个啥,本督欲将女儿许配给新任军督刘策,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宋濂闻言“呼”的起身:“大人,请恕下官反对,莫忘了姜家祖训,士庶不可联姻!”
姜浔闻言脸色一拉:“宋濂,我姜家什么时候有过这祖训了?本督身为现任姜家家主都不知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宋濂说道:“大人,这么多年来,姜家可从未和庶族联姻过啊!您请三思。”
姜浔这才为难地叹口气说道:“所以本督不是找你们来商量么?希望你们支持本督,多和士子皇贵面前说些刘策好话,我也好少承受些来自家族内部的阻力,唉~”
宋濂态度坚决地说道:“大人,这是您的家事,下官本不愿意多插嘴,然而大人您还是请考虑清楚,一旦这么做什么后果。”
其实宋濂内心真实想法却是先拖着,拖到刘策和宋嫣然成亲为止,介时再帮你和刘策提亲,至少这样宋嫣然就是正室,最差也是平妻。而且这么做刘策姜浔两边还都不得罪,现在的宋濂也开始为宋嫣然着想起来,不愿看他受委屈。
眼见宋濂态度坚决,姜浔也只能暂时作罢,然后低头看向报纸,猛然发现底下有一行小字:
“……敬请投稿……”
顿时姜浔脸角露出一丝笑意,没你们本督就不行了?我看未必!
眼见姜浔和宋濂二人为争刘策当女婿而明争暗斗,沐天成不由心下叹息:“唉,我怎么就没有个像样的女儿呢?否则我也能搏一搏啊,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