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二十七,永安城将军府。
刘策静坐案前,眼眸中尽显深思之色。
府内大厅两侧,各级精卫营和新附军主将静等刘策发话,正中所跪两人,一个许文静,另一个左烁。
回到冀南已经三日,刘策变的寡言少语,每日一人独坐案前做沉思之状。
在他出征塞外这些时日,冀州局势也是瞬息千变,攻打冀北各处城镇的部队足足将疆土扩展到弥禄平原以北三十里。
但也仅限于此了,付出的代价是整整八千将士的性命,虽然夺下了四座城镇,但使得原本就困扰冀南的粮草问题更加严峻了,不得已之下只能停止攻势。
眼见这些时日刘策愁眉不展,许文静决定负荆请罪,携同左烁主动在刘策面前请求惩罚。
左烁在刘策攻下秋风牧场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脱离绝境,协裹五千燕城冀州百姓和数十车军粮向永安退来。
无奈半路依然有不少胡奴阻拦,待杀出重围之后,只余两千百姓和三百此行的护卫(包括精卫营士兵)抵达冀南境内。
“都起来吧……”良久,刘策平静地说道,“这次都是本将军的责任,与你们何干?要罚也应该先罚本将军。”
左烁闻言并没有半分喜色,而是声泪俱下的说道:“将军,都是末将的错,要不是末将立功心切,也不会有今日之局面,害我大军遭受如此大的伤亡,末将愿一死顶罪,还望将军成全!”
许文静也说道:“将军,都是我思虑不周,属下愿和左旗总同罪!”说完他也重重拜了下去。
刘策眼中一丝阴霾闪过,额头筋脉轻轻跳动了几下,又道:“是该罚,但若这么杀了你们俩也太便宜你们了,此罪暂且记下,下回一并清算,左烁等会儿去领三十军棍。先起来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商议。”
“谢过将军……”两人这才起身谢过。
许文静心下呼了口气,他可不想真的去死,自己抱负还没实现呢。而左烁内心却是万分内疚,尤其见将军那几撮银发真是越发懊恼。
刘策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此次冀州之变,我军伤亡甚巨,阵亡的将士家属需要抚恤,损失的兵甲需要补充,各地建设又需花费大量财力物力,如今我治下没这么多钱粮,你们有何办法暂且缓解下眼下这困顿局面?”
众人闻言也都暗自蹙眉,让他们上阵杀敌那是二话没有,但这些问题岂是他们能出谋划策的?
刘策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许文静身上。
许文静知道眼下也只有自己能说上几句了,与是对刘策拱手言道:“将军,眼下局面确实困境不少,不妨托关七和各省商贩接触,早日组成商会……”
“太久了……”刘策摇摇头,“我需要尽快筹集至少三千五百万两白银物资,而将军府现在积存白银不过七十万两,连零头都不够,商会固然利益巨大,但远水解不了近渴。”
许文静闻言一怔:“将军,如此巨量白银,一时半会儿凑不齐啊,关七已经愿意捐出五十万两作为在燕城伤亡的精卫营将士的抚恤,除此之外就只有贩卖盐铁牟利……”
刘策再次摇摇头:“眼下各处都要用铁,冀州铁厂还在修建中,目前没多余的铁料外售,
至于盐,你觉得现在大张旗鼓的外售会有什么后果么?你是商人出身不要告之我你不知晓。”
许文静自然知晓现在盐铁外售后果,会引起各士家觊觎惹出不少麻烦,尤其现在这种时候根本没精力再和他们勾心斗角。
想到此处,许文静也有些气馁:“除此之外,属下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不过将军,您是否该去趟远州了?朝廷对你的册封礼仪已经等了足足俩月了……”
“册封?”刘策这才想起还有这档子事,“也罢,看看朝廷这次能给我多少钱粮来收买我,事不宜迟,下午我就动身前往远州城。”
“将军,你不回汉陵了么?”许文静小心翼翼地问道,“宋姑娘这些日子可是一直挂念着你……”
“嫣然……”刘策眼中温柔一闪而逝,随后说道,“派人通知她我没事,让她不必担忧,正事要紧,朝廷那边的事儿终需有个了断,再拖也不是办法,顺便我去看看有没有筹集钱粮的办法。”
许文静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对刘策说道:“将军,这些日子属下从苏司那里打探到一个消息,此行李宿温还有一道秘旨,据闻是要重立前军都督一职。”
“前军都督?”刘策扶了下额头,想了一阵,好像以前和秦墨叶斌闲聊时提起过。
大周开国初期,由于国力强盛,太祖卫煌特意将军政分开,除开各省从政官员最高级别为政督外,军事方面设立了五军都督之职。
这五军都督分别为:中军都督、左军都督、右军都督、前军都督和后军都督。
中军都督主管神都以及中部地区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