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道:“机会,朕已经给了,你自己选择。”
姜离歌下意识看向楚天奕,发现男子正震惊地看着她,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以及掩藏不住的痛苦,低声求道:“阿奕,求你求求皇上。”
楚天奕转过头,麻木道:“父皇,儿臣不计较了,就当是妻子不乖,红杏出墙,儿臣一个侍夫无能为力。”
建文帝一个巴掌直接甩在他的脸上,打得楚天奕直接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手微微颤抖。
姜离歌赶紧倾身过去,想要扶起他。
楚天奕却是挡开她,自己撑着跪了起来,淡笑道:“如果一巴掌能换父皇留他一命,父皇尽管打便是。”
姜离歌心痛至极,这一巴掌是替她受得啊。
建文帝恼怒道:“楚天奕,你怎么这么下贱!你是一个男人,不是玩物,任由妻子给自己戴帽子不说,还帮着她为奸夫求情,他们都这样了,说不定有私情,你母妃身上的高傲,到你这里就变成低声下气了吗?她要是像你这么下贱,说不定就不会受人陷害然后死在冷宫了!你真是丢她的脸!”
面对帝王的咆哮,楚天奕笑得苦涩,低声淡淡道:“你要是像我这么下贱,我母妃也就不会死,父皇,在你眼里,所谓的感情是不是下贱,在你的眼里,母妃是不是就只是个玩物?”
这是第一次,楚天奕这样问建文帝,不是为了刺伤他,而是为了把多年的郁闷问出口。
建文帝铁青着脸道:“别和朕说这些,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是朕的儿子,南楚三皇子,不是什么低贱的侍夫,这事儿必须有个交代。”
楚天奕苦笑道:“儿臣明白了。”看向姜离歌,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淡笑道:“离歌,两个选择,一他死,咱们永远在一起,二娶他做正夫,咱们和离。”
姜离歌看着男子红肿的半边脸,有些怔然,第二个选择不正是她要的吗?她如今不干净了,离开他,他刚好可以去寻找更好的女子,顺便还可以留楚天哲一命,颤抖道:“阿奕,对不起,咱们缘尽于此吧。”
楚天奕笑了,这一刻天地失色,苦涩道:“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他啊,那我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说完起身,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离歌只觉得心痛至极,呢喃道:“阿奕,阿奕啊,失去了你,我还怎么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建文帝心中也是疼痛极了,那个女子好像又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如他们的儿子这般失魂落魄,看向姜离歌,冰冷道:“离歌将军,三日后大婚吧。”
姜离歌失魂落魄道:“好。”
建文帝看着姜傲和永宁侯咬牙切齿道:“恭喜二位结成亲家。”说完甩袖离开。
姜傲惭愧道:“楚大哥,都是小弟对不起你。”
却听“噗”的一声,楚天哲痛苦的声音响起:“离歌!”正准备将姑娘搂在怀里。
镇北侯更加快一步,直接抱住了姜离歌,颤抖着为她擦去嘴角的血,痛声道:“离歌!”
姜离歌看着镇北侯有些沧桑的脸,痛苦道:“阿爹,离歌好痛啊,好痛啊......”
镇北侯将她抱起,往宫外飞奔而去,害怕道:“离歌,离歌,别吓爹爹啊,哪里痛?你告诉阿爹!”
姜离歌低声呢喃道:“阿爹,离歌也不知道哪里痛,就是很痛......”
殿内,楚天绝看向楚天哲道:“恭喜永宁侯世子,哦,不,应该叫将军正夫吧。”说完直接大步离开,心中却是觉得怅然若失,他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爱情了。
四皇子幸灾乐祸道:“你可真厉害,直接挤跑了三皇兄,恭喜恭喜。”说完,也大摇大摆走了出去,谁说那个贱种会一直好运的,这不,当众打脸啊。
待人都走尽后,永宁侯自责道:“都是父王不好,护不住你。”
楚天哲苦笑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王不必自责,一切只能说都是命罢了。”
永宁侯叹了一口气道:“至少,最后是你赢了,而咱们侯府有一次度过了危机。”
楚天哲闻言,怔愣道:“我赢了吗?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输得彻底?”因为那个人永远不会原谅他了,而那鲜衣怒马、把酒言欢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
永宁侯像是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不再言语,思绪翻飞,只觉得回忆突然到了那些年,为了皇位尔虞我诈的日子,最后又剩下的是什么呢?兄弟算计,君臣猜忌,还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