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奕。
楚天奕轻轻拥住了她,安慰道:“离歌,命运如此,不必难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回京城查清楚一切。”
姜离歌紧紧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嗯了一声。
五日后,姜离歌和楚天奕提前回了京,先是进宫谢了恩,然后是府里的各种欢迎。
二人也开始着手查陆远渊杀了林诚的真相。
次日下午,楚天奕破天荒的被皇帝召进了宫。
想到宫里的豺狼虎豹,姜离歌便一阵不放心,担心他被人欺负了,又担心各种阴谋算计,像极了送孩子上学堂的母亲,总担心他这儿不好,那儿不适。
看着眼前担忧的小妻子,楚天奕说不出什么感觉,虽然他自己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可她为他魂牵梦绕的样子还是很受用,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楚天奕了,不再需要伪装。”
闻言,姜离歌也觉得放心了些,收起了不少担心,还是嘱咐道:“你防着些小人,莫再像上次那般中了宁皇后的计。”
楚天奕笑道:“我栽在她手里这么多次了,要是在不长心,只怕尸骨无存。”说完又搂住她的肩膀,喟叹道:“如今有人为我时刻担心,我自然是要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命。”
姜离歌瞪了他一眼,嗔道:“知道就好。”
楚天奕心中微动,忍不住吻了小妻子一口,这才坐着马车向宫中驶去。
这次是皇帝召见,楚天奕直接去了御书房。
守在门外的李公公自然知道孰轻孰重,也没为难,带了人进去,然后自觉关上御书房的门,继续守在外面。
楚天奕进去时,帝王正在埋首批阅奏折,见他来了,很自然地抬起头,看着楚天奕的脸,竟然有些痴。
楚天奕心中冷笑不已,面上却还是一片风平浪静,似恭敬地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建文帝看着眼前挺拔的儿子,心中几多滋味,声音慈爱道:“奕儿快起来。”
楚天奕一眼起身,淡淡地看向帝王,此时帝王目光里充满慈爱之色,像是十分喜爱他这个儿子。
楚天奕心中闪过一丝讽刺,淡淡道:“不知父皇找儿臣何事?”
帝王有些抱怨道:“皇儿这说的是什么话?无事便不可以找你吗?”
楚天奕嘲讽道:“父皇还是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
建文帝面上有些挂不住,笑道:“也没什么大师,就是问问你这一个多月过的开心不开心。”
楚天奕冷笑道:“离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自然是开心极了。”
建文帝一噎,竟不知说些什么,想到自己亏欠这个孩子极多,又平静了下来。笑道:“那就好。”又问道:“你可有怪父皇让你做离歌的侧夫?”
楚天奕淡淡道:“迄今为止,儿臣唯一感谢过父皇的只有这件事。”
帝王有些怒了,压抑着怒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明明已经这么由着他了,他还要怎么样?
楚天奕嘲讽着反问道:“那父皇觉得儿臣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
建文帝觉得心中的那股怒气压都压不住,只能瞪着眼睛,自己平复。
半晌后,建文帝又道:“以前是朕忽略你了,日后朕会弥补你,你也不必一副朕欠了你的样子。”
楚天奕心中有些疑惑,这个人如今怎么这么好脾气了?太过奇怪了些。
见楚天奕不说话,建文帝突然苦口婆心道:“以前对你不闻不问,是为了保护你,奕儿,朕希望你能理解父皇。”
楚天奕觉得心中十分堵,如果就这么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就能抹平这么多年他受到的折磨,就能抹去他的母妃因他而死的事实,那还要这南楚律法做什么!笑道:“父皇万人之上,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儿臣为何要理解?再者,这些和儿臣现在的生活比起来,其实一点儿都不重要。”
有些事,过去了十几年,当时的人都不在了,可不代表没有发生过,他不能原谅眼前这个自称他的父亲,却没有给过他一天关怀,甚至间接害死了他的母亲的人。
建文帝心中苦笑不已,解释道:“奕儿,不是朕不想保护你和丽儿,当时皇后一家独大,朕要顾及前朝后宫,所以才将你们母子送进了冷宫。”
楚天奕冷笑道:“可是我的母妃死了,她就那样,寒风里不断咳嗽,我跪了许久看守冷宫的侍卫,他们都当做没看到,她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身边,我不明白,你既然保全不了她,何必把她带回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男子低声质问,却始终言语平淡,像是真的不在乎了,只有男子颤抖的右手出卖了他。
帝王心中难受不已,有些哽咽道:“是朕对不起她,是朕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