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奕一直卡在心里的那股恨竟是淡了许多。奈何他不善表达,只感激道:“多谢阿爹。”
姜傲又道:“日后你便和离歌一起来书房议事吧。”
楚天奕不由感叹镇北侯思虑周全,应道:“是。”
姜傲笑道:“去吧,离歌那臭丫头定是在不远处等你呢。唉,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楚天奕恭敬道:“以后天奕会和离歌一起孝顺阿爹的,天奕告退。”
姜傲挥了挥手,楚天奕退了出去。
看着楚天奕离开的背影,姜傲心中还是不由担忧:天奕,希望你真的如你所说。
楚天奕走了不远后果然看到了站在路旁无聊地踢石头的姜离歌,悄悄走到她身后,姜离歌却是转身抱住了他精瘦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闷闷道:“我阿爹没说什么吧?”
楚天奕抱紧了她,笑道:“阿爹说你大大咧咧,一点儿也不温柔小意,让我多担待。”
姜离歌听见他称呼的变化便知道他阿爹接受了楚天奕,似不满道:“阿爹真是偏心,明明我才是阿爹的女儿,阿爹居然这么说我!”
楚天奕闷闷笑了起来,笑道:“你就知足吧,天下可没有几个父亲会如此替女儿着想!”
姜离歌骄傲道:“那是,我阿爹可是最好的阿爹。”
楚天奕笑道:“娘子,我们去休息吧,阿爹一会儿该出来了。”
姜离歌竟觉得这声娘子颇为受用。笑道:“走吧,那就。”
二人手牵着手往离歌院去,楚天奕原本要和姜离歌睡正房,姜离歌却是将他赶去了侧房,用姜离歌的原话说就是:你还没有见过我阿奶和阿娘,咱俩不能睡一起。于是楚天奕便乖乖地去了偏房,嘴角却是微勾,似心情很好,这大概是他最顺心的时刻了。
风华宫中,宁皇后又砸了不少珍贵的东西,孙嬷嬷劝道:“娘娘哎,千万别伤了自己,您还有太子殿下啊,二皇子三皇子再是怎么蹦哒也不可能越过太子去,娘娘何必动如此大怒气!”
宁皇后却是暗恨不已,这几日她做什么都不顺,难道她就非张嬷嬷那贱人不可吗!宁皇后觉得自己的运气快要背死了,那日也不知张嬷嬷和啸儿怎么了,竟在她凤华宫小花园苟合!一个相当于是她娘,一个是她儿子,这事儿怎么看都荒唐,可偏偏就发生了。二人事后都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细细盘查下来也没什么不妥,究竟是谁如此歹毒,若这事儿发生在皇宫其他地方,那后果还真是不敢想,而张嬷嬷和啸儿都伤了身子,没个一年半载怕是养不好了,这选妃宴又要开始了,真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偏偏那两个孽子,一个要娶北凤公主,另一个虽说是入赘,可也相当于有了一层保护伞,着实可恶,她怎么可能让赵贱人得意!听闻孙嬷嬷的话顿时炸了起来。
发怒道:“你叫本宫如何息怒!皇上本就偏爱慧皇贵妃那个贱人,如今楚天绝又娶了朝阳长公主,太子的地位如何能保!”
孙嬷嬷也是战战兢兢,她是宁皇后的二等奴婢,张嬷嬷出事后才提上来的,原本觉得是一步登天,如今看来其实是如临深渊。
宁皇后见她这个样子更加生气了,怒道:“你说现在有什么办法打压慧皇贵妃?”
孙嬷嬷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娘娘息怒,奴婢觉得可以从朝阳长公主下手。”
宁皇后闻言更生气了:“你这蠢货,朝阳长公主事关两国邦交怎能轻易动,再者你以为朝阳长公主是个傻的吗?真是废物!”
孙嬷嬷惭愧道:“奴婢愚钝。”
宁皇后只有自己生闷气,偏偏她还得为楚天绝操办婚礼,还有楚天奕,如今他有了机会,定是会努力向上爬,可她不会给他机会的。
与宁皇后的咆哮不同,此时慧皇贵妃正躺在帝王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建文帝笑道:“如今看来爱妃倒是不用忧愁绝儿的皇子妃了,朝阳长公主一人便比得上这世上所有女子了。”
慧皇贵妃娇笑道:“还是皇上疼臣妾,朝阳长公主自然是再好不过,臣妾以后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建文帝笑道:“果然还是爱妃最懂事。”
慧皇贵妃又似忧虑道:“皇上,臣妾还有一事心中忧虑不已。”
建文帝好笑道:“爱妃又有什么事了?”
慧皇贵妃撒娇道:“皇上莫要笑臣妾,臣妾还不是怕皇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