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
正想往前走几步,刘夏正好推开门,看着他们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再过一个小时,人就多起来了,要不……就现在?”
休息室短瞬的停了一下。
紧接着,涂远他们几个习惯性地举手,准备开场碰拳,忽的意识到今晚不止他们,便停了下来,偏转过身去,看着陆瑾沉他们。
陆瑾沉往前侧了一步,和何子殊对视一眼,一起走了过去。
谢沐然和纪梵也跟上。
最后是刘夏。
轻轻一碰,所有人笑了笑,朝外走去。
十点的酒吧街,还没沸腾,却也不像来时那么安静了。
舞池虽然空荡着,但卡座、吧台已经见人。
刘夏没和何子殊他们一起,特地换了个方向。
进门的瞬间,口哨声已经从各个角落响起。
刘夏虽是老板,却也不经常露面,大多在休息室待着。
而且能找到这来的,就没人不知道这是何子殊的“前东家”。
这牛逼的朋友圈,加上刘夏在哪儿都吃得开的性子,别家都是老板给客人送酒,在“暮色”经常反了过来。
几个熟客朝着刘夏扬了扬下巴,权做打招呼。
酒吧气氛因着刘夏的出现,闹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原本亮着舞台,却忽的沉入暗中。
借着吧台微弱的蓝光,隐约可以看见舞台上有人在走动。
有人开了口:“小夏老板,这才几点啊,这就开始了?”
“对啊,都没什么人。”
刘夏笑了笑,语气随意:“没表演,试试音,开个嗓。”
客人闻言,自顾自低下头去,直到——
主唱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瞬间抬起头来。
舞台上已经暗红一片,细细密密渗开,一路从舞台延展到舞池、吧台。
“轰的”两声响,整个酒吧沉了下来。
入眼之处,除了浓密的黑,便是绮丽的暗红。
主唱的声音伴随着吉他、贝斯的声音一同响起。
没有介绍、没有前奏。
就像这片黑色中,突然烧出来的红色一样。
他们看不见脸,背后巨大的实时投屏也没有任何动静。
音乐推向中奏,当电琴响起的第一声,舞台突然放亮。
依旧是红色,但暗色降了几分。
他们这才看清舞台上的位次。
贝斯、吉他、电琴、键盘、架子鼓,主唱在最中间。
所有人都穿着黑色的卫衣,把帽子翻了上去,戴着黑口罩,遮的格外严实。
快节奏的情歌,可配上主唱清冷的声线,竟然有种诡异的性感。
音乐渐重,主唱忽然偏头,朝着架子鼓的方向看了一眼。
两人对视一眼,那人的鼓棒一转,第一声落下的同时,主唱回过头来。
宽大的兜帽随着他的动作忽的滑落,露出一截细净的脖颈。
底下有几个女生仍旧看不清脸,可这个小意外配着灯光和音乐,抓的人心头止不住的痒。
就在这时,主唱大概也被这小意外惊了惊,轻笑了一声。
恰好是一个断奏点,所以这带着笑意的气音被话筒一收,落入所有人耳中。
尖叫四起。
“我靠,这笑声,这掐点!!!”
“太心机了太心机了!这掉帽子和笑的时间点一定经过反复排练!可是我他妈被杀死了!!”
“主唱这声线真的绝了!太性感了卧槽!这暮色怎么这么多神仙啊!”
“看那个打架子鼓的啊!!太太太他妈帅了吧!”
“绝壁玩街头音乐的,那几个花手不是一下子练得起来的。”
“其他人也是啊,快慢都跟得上,肯定不是新人,神仙乐队!”
“出道!!!给我马上出道!给我原地马上出道!!!立刻立!马上马!我立刻送你们上热搜!!!”
没有前奏,没有尾奏。
在所有人的不经意间,突然开始。
在所有人没回神的瞬间,也突然结束。
就像主唱声音响起的瞬间,就是歌曲开始的瞬间一样。
主唱的声音一落,演出结束。
所有人还来不及鼓掌,台上已然起身,鞠躬,从台侧走了下去。
这一操作打的所有人一头雾水。
完了???
这就完了?!!
自我介绍呢??
再来一首呢??
不是说好是开嗓的吗!
敢情开的是他们的嗓吗???
这突然空降的乐队,吊足了所有人胃口。
有人已经忍不住了,朝着刘夏的位置大喊:“老板!这什么乐队啊!怎么什么介绍都没有啊!不地道啊!”
“我怎么觉着这主唱声音这么像子殊啊,虽然低了点,可感觉很像,还有身高!”
“这话我都听过无数遍了,但我还是要说,这是这几个月模仿何子殊,模仿的最像的了,模仿出了灵魂,还特地戴了口罩。”
“小夏老板,这乐队叫什么名字?”
刘夏往后台的方向走去,随口一诌:“黑口罩乐队,新乐队,成团没多久。”
刚成团,大概四个小时。
刘夏摸到休息室的时候,还有点大喘气:“暂时糊弄过去了,但我看也可能就是暂时,但怕等会儿有人跑过来问。”
“要不,我们先躲一下?”
几人余劲还未消,问:“躲哪儿?”
刘夏眼睛一闪:“老地方!”
谢沐然虽然不知道刘夏口中的“老地方”是哪里,可他现在还在兴头上,忙举手:“去去去!”
二十分钟后。
涂远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们会跟“apex”同台演出。
还在演出完后,乌泱泱一群人跑了十几分钟,躲到这地下乐团聚集的野河吹风。
如果非要让他形容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的话。
那就是——
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