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阻拦,但朕必须派人随侍在旁,否则朕不能答应。”
随侍?
“陛下,我一个人行动自在些,不必差人服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仙姑生得这样美,等出了宫不知会惹来什么样的人,上一回是谟儿,他虽然莽撞,到底是朕的儿子,不会乱来,可外头的人就不好说了。”
陆湘顿时没了言语。
尽管她不知道赵谟为何对自己那样上心,到底是长辈,当着人家亲爹的面,陆湘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话说到这份上,陆湘知道皇帝不会轻易松口,只好暂且应下,以后再做打算。
“陛下若要派人,只能派一人。”
“好,仙姑不会离京吧?”
陆湘摇头:“就在京城里。”
皇帝终于点了点头,又同陆湘嘱咐了些别的,这才送她出门。
当然不是真的出门,他陪着陆湘走到殿门口连停下了。
陆湘朝他点了一下头,自己推开殿门出去了,因她走得快,因此并没有留意身后皇帝的表情。
盛福全站在廊下,倒是将皇帝的神情尽收眼底,赶忙上前:“主子。”
“叫封勇礼过来。”皇帝扔下这句话便进去了。
盛福全得了口谕,立即派人去司礼监叫人,司礼监离养心殿不远,没多时,封勇礼就赶过来了。
“怎么了?”封勇礼进了院子,低声问。
盛福全摇头,“你进去就知道了。”他倒不是有心瞒封勇礼,陆湘的事盛福全并不知道,只知道陆湘对皇帝来说是很特别的人而已。
封勇礼见状,径直进了养心殿。
一进去,就见皇帝坐在龙椅上,眸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主子。”封勇礼躬身上前。
“她说她要出宫。”
见皇帝神色凝重,封勇礼初时迷惘,片刻后方才明白过来:“是陆姑姑要出宫?”
皇帝用鼻子“哼”了一声。
“陆姑姑可说要去哪里?”
“青青打伤了她的宫女,她要带宫女出宫休养。”
封勇礼自然知道那日在御花园里的事,只是区区一个宫女,他自然没放在心上。
“主子,陆姑姑可是想叫主子惩治沐贵妃?”
皇帝握了握拳:“不太像,我看她似乎是自己想出宫的。”
“那主子应下了?”
“应了,不应还能怎么办?”皇帝的拳头不轻不重地在书案上叩了一下,“朕同她说了,要差一个人随侍在旁,你那边看看,找一个机灵点的过去。”
封勇礼想了想,“依主子的意思,是安排影卫还是婢女呢?”
“她说喜欢自在,那就安排个影卫吧。”
“是,奴婢知道了,一会儿就下去安排人手。”
皇帝说完了这事,眸光越发的凝重:“也不知道斐儿这会儿行到何处了?”
从京城坐船去扬州,若是不停靠,一路顺风顺水,七八日可到扬州,但寻常不会这么快,何况赵斐坐的大龙船,沿途必定会停下来补给,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到。
封勇礼知道的,皇帝自然也知道。当然,封勇礼知道皇帝并不是真的想问赵斐行到何处。
于是,他道:“主子天命所向,这回定然会称心如意的。”
……
“陈锦,咱们到哪儿了?”
赵斐坐在大龙船最高的阁楼上,随口问道。
“主子,咱们才出京城没多久呢。”
大龙船船体宽阔,行船时十分平稳。船首有一个巨大的木刻鎏金龙头,赵斐面朝着正前方坐着,俯视下去,正好看到龙头破水向前,蔚为壮观。
因是龙船航行,运河上别的船都停在岸边避让,放眼望去,便是茫茫河流。
“主子,底下人说坐得越高,越容易头晕,你要不要坐到船舱里去躺一会儿。”
赵斐道:“好不容易坐上了父皇的龙船,还要躺着,让我多坐坐吧,往后怕是没得机会见这般景致了。且有躺的时候。”
他这话语带双关,旁人听不全,陈锦却是将话里的两层意思都听明白了。
皇帝是为了叫赵斐拼命,这才叫市舶司派最好的船送他南下,这差事极其凶险,赵斐能不能有命走出帝陵都难说,若是没命,那就是长睡不起了。
“主子,船上有莲子,要尝一尝吗?”
“都是沉货,我才不要,”赵斐轻蔑道,“我听说江南的人都是泛舟湖上,一边采一边吃,等到了扬州,我也去采新鲜吃。”
陈锦见他兴致如此高,心里倒是宽慰。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陆姑姑的功劳,近来,主子身上越来越有人味儿了。
大龙船继续破风而行,赵斐看着两岸青山,忽然心中一动。
“取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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