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去这事儿便是在下的手笔,如今这人。。。”
张敏摆摆手:“在水月庵,梁公有话直说吧。”张敏这句话说得脸上总算有了点儿和善的意思。不管这梁芳如何不是个东西,保纪氏性命这事儿总算是件善事,张敏愿意领他这个情。
“你知道?”梁芳一愣,随即恍然:“也是也是,姓徐的应该不会瞒着你。那个。。。在下心中有一问,还想请张公解惑。”
“你先说。”
“陛下既然已经见到了皇子,那接下来肯定是要问到纪氏下落的。当初这事儿是我办的自然不假,要说手尾也算是紧趁利落,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将来说不好怎么回事儿皇上就又见到了纪氏?到时候两人说一会子话,顺藤摸瓜的保不齐就把我给供出来了。
张公,天地良心,我这辈子好事儿没做几桩,可这绝对算是一件,不敢邀功,只求无过。可咱们都是宫里边给陛下做奴婢的,陛下心地再是宽仁也绝忍不了咱们做奴婢的行事欺瞒,先斩后奏。
一时或许无事,可总有一天陛下板子是要落下来的,我这如今年岁也大了,真不一定能受的住啊,所以就想问问张公,姓徐的他们是不是准备把纪氏给接回来?要是的话什么时候接?还有。。。你说我要不要先把纪氏的事儿直接给皇上说了,这样好歹在皇上面前还能落个知错能改的样子不是?”
这一番话说完,梁芳可怜巴巴的看着张敏。
张敏看着他的表情,心里一阵的膈应。小人终归是小人,言谈举止之间总是透着一股子阴险气儿,话里话外的也格外让人不舒服。
别看梁芳这话是求人,可实际上好几个字眼儿都带着“挑拨”的意思。
邀功卖好就不说了,什么叫顺藤摸瓜把自己供出来,这是说如果我被供出来了你们一个个都跑不了;什么叫做奴婢的不该欺瞒陛下,这是说他张敏所为虽为善心却也是忘了奴婢本分;什么叫知错能改,这是说他张敏有头有尾的把自己安排的忠肝义胆却不提前知会他,是做事不地道。
张敏挑了挑眉毛,不愿与他一般见识:“你怎么不直接问徐孝天他们?”
“信不过。”梁芳摇摇头:“别看他们表面上对我还算恭敬,但实际上可没把我当自己人。他们的算计里要是有我,我被卖了说不得还要帮他们数银子。”
“那你就信我了?”
梁芳点头:“信。”
“为何?”
梁芳正色道:“张公乃真义士也,道之所在,舍生取义。若张公要杀我,也必然会明明白白知会与我,让我死个明白。”
“呵。”张敏笑了笑,又摇摇头:“你的问题我无法答你。。。”
“张公。。。”
“因为我真的不知。这一局天罗地网据我所知不是徐公他们所设。。。”
“那是?”
“你就不必细问了。”张敏想了想,又道:“不过按照设局之人的心思,要我说,你最好就别主动找陛下坦白,不然的话只怕下场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