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学员的心情极其复杂,几十岁的人了还要跟在六岁不到的小屁孩后面学武功,那丢脸的劲儿真让人提不起劲儿来,可想装模作样糊弄一番,小老师那边就跟在他们身上安装了监测仪一样,稍微懒散一点,警告的眼神就射过来了。
陆畅慢慢地靠近宋文渊,问道:“刚才那下疼吗?”
“可疼了,现在膝盖还麻着呢。”宋文渊可怜兮兮道。
陆畅纳闷道:“你说隔那么远,中间还隔着那么多人,她怎么能说打就打中呢?”
宋文渊回了一个“谁知道”的表情。
六个大人跟着最小的童生练了两个小时的基本功,打拳、踢腿、闪腰、还有走墙,是的,走墙。
当他们六个看到那十几个临时小老师排成一排,依次助跑、起跳、踩墙、快走、落地,稳稳地在墙上走了几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他们再次目瞪口呆,而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中,蹲在墙边的小老师把脚边的木块往后挪了挪,然后又在墙上多贴了一条比底下那条线高出不少的黑线。
“你们要从那边的木块起跳,踩着这条线,落到这边的木块,才算合格。”无波说道。
好高、好长!这也太难了吧,根本就做不到嘛。
无波可不管他们愿不愿意,直接拍了拍旁边的小朋友,说:“你给去他们做个示范吧。”
小朋友可听话了,马上就迈着小碎步跑到那边,将整个动作又漂亮地做了一遍,还特意多走了几步,落到落点的那块木块边上,要不是身高不够,估计他都要走上边那条线了。
无波立刻鼓掌,赞道:“哇,真厉害!太棒了!”
得了赞的小朋友笑得嘴巴差点裂到耳根底下了,昂着头挺着小胸脯,像只斗赢的公鸡回到了团队里,那叫一个得意。
其他小朋友就受不了了,纷纷表示自己也可以做到,无波也没阻止,由着他们又做了一遍,个个都拉长了走墙的距离,然后又一个一个称赞他们。
武馆的教头傅念摸了摸下巴,看着两块木块的距离,沉吟道:“看来,我们是时候提一提标准了。”
六个学员表面都没什么表示,但内心却在咆哮,这群熊孩子,那么积极干嘛?不是要把他们坑死吗?
“你们谁先来?”无波看向六个人。
其余五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一个人站在前面的郑晋对上无波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举手:“我来吧。”
提气、助跑、蹬脚、起跳、快走、蹬墙、落地,顺利完成,郑晋立刻看向木块,松了一口气,勉强算达标了,幸好老底子还在。
“合格了,不错,你先休息吧。”无波说道。
郑晋喜出望外,意思是他不用再跑了?太好了!
其余五人的目光只剩下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了,可再怎么样羡慕嫉妒恨,该来的还是要来,当无波的目光落在前面的徐帆宇时,他咬咬牙,助跑,起跳,蹬脚,用力过猛,直接就把自己蹬飞了,眼看就要摔倒了,他心一跳!
电光火石之间,无波出手了,她冲上去,两手抓着徐帆宇的两边胳膊,脚下一转,然后放下,徐帆宇就稳稳当当地站在了地上。
徐帆宇眨眨眼,怎么回事?
“你还要继续练习。”无波说道,将徐帆宇往那边推了一下:“下一个。”
剩下的四个人没那么害怕了,他们做不好也不怕摔倒了,还有小老师护着呢,于是一个一个大着胆子勇敢尝试。
唯一在休息的郑晋捂着脸,不敢再看,兄弟们,别笑得那么开心了,没看到旁边的小朋友全都是一脸鄙视的表情吗?
休息一段时间后,小朋友们开始了武器授课,当看到小朋友们一个个都拿着小双节棍挥舞,而自己拿到的却是很普通的长棍,六个学员看向无波的眼神里充满了哀怨。
“小老师,我们能不能也学习双节棍?那多帅啊。”陆畅羡慕道。
无波眨眨眼:“可以啊,不过换了之后就不能再换了。”
这是什么意思?陆畅正欲再问,张耀推了推他,让他看向旁边的小朋友,小朋友们也是第一次正式学习双节棍,甩着甩着就打到自己的脑袋了,看着都觉得疼。
陆畅一看,立马打消了要更换武器的念头,可心里还是觉得不乐意,嘀咕道:“这个一点儿也不帅嘛。”
“那是因为你不会用。”无波说着拿起一支棍,认真检查了一番,然后两手开始简单地转着木棍,“这并不是普通的长棍。”
这是要表演吗?六个人纷纷停下动作,聚在一起,认真地看着,虽然郑晋说了小老师身手很猛,但其他五人都没见识过,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看看。
简单地转了几圈后,无波开始动起来了,左手转,飞到右手,右手转,弯下腰长棍从背上飞,回到右手,侧空翻时转,三个侧空翻时转,她手中的长棍就跟安装了小马达一样飞速转动,从来没停过。
郑晋尝试着用双手快速转动,怎么样使劲也没法像无波那样让长棍转得那么快。
就在无波准备收势时,不知道哪个小朋友的双节棍脱手了,她左手一推,右手一扶,长棍就直直地伸出去,挑起了双节棍,然后一抖,双节棍在长棍上绕了几圈,又往人群里飞,小朋友踮脚一跳,伸手接住了双节棍。
六个学员正要鼓掌叫好呢,无波却快速将长棍转回脑后,一字马坐下,双手往上一撑,扛住了身后傅念突如其来的一棍。
无波抬头往后看,傅念一脸战意道:“久仰大名了,能比一场吗?”
能当上教头,武功水平绝对不低,而且一般是对武学很痴迷的人,傅念早就听说古平村的江无波很有天分,竟然能让族规破例收为内家弟子,他很早就想见识一番了,现在看到无波拿着棍,哪里还忍得住?
无波顶开傅念的棍子,站起来,审视着对方。
这样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她经常在镜子里看到,那是一种认真地想要交手的眼神,不为名利,不为输赢,仅仅为了能够遇上一个能让自己酣畅淋漓打一场的对手。
她提起长棍,绕至背后,然后绕到侧面,横放,平举,与肩同高。
傅念也做了同样的动作,这是一个准备开战的信号。傅家镇的小朋友们很有眼力地马上退得很远,而六个学员还没弄清发生什么事呢,就有别的教头过来示意他们后退。
“这是要打起来了?”陆畅激动道。
“应该是吧。”宋文渊抬头看了看,看到好几个人跑到导演那边,双方正在商量,导演先是摇头最后对其他人做了一个动作,“咦,好像不给录影啊,这么神秘?”
大家抬头一看,果然所有的摄像机都盖上了盖子,而小朋友那边,有两个大人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站在他们跟前防着,他们后面的小朋友一个个握着双节棍,绷着小脸,很紧张的样子。
现场这气氛,让六个外来人都不由跟着紧张起来了。
场地清空了,无波眨眨眼,紧抿双唇,手上的长棍往地上一划,示意着傅念先出手。傅念并不推辞,因为是他向江无波发起挑战,理应是他先出手,他将长棍抡了一个大圈,右脚用力一踢,长棍就直直地向无波射来,与此同时,他开始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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