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一转,就对无波使了使眼色,无波赶紧跟上去。
傅清栋看着他们进了房,飞快地挪动了几颗棋子,阴阴一笑,然后去给自己泡茶去了。
傅靖以进了门也没去给无波找药,往书桌面前一坐,直接道:“说吧。”
“说什么?”无波奇怪道,她心里乱糟糟的,现在最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呆着,好好想想。
傅靖以眉一挑,说:“说什么?你不知道你现在脸上写着‘我有话要说’几个字吗?”
无波有些沮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一口气,低头将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说完之后觉得心里的闷气终于消散了,那种沉甸甸的心情也没有了,怪不得老师常说倾诉是最好的纾解方法。
傅靖以听完,心道果真如此,之前他隐约猜到傅聚澜想撮合傅聚颍和无波在一起,不仅是因为傅聚澜常常给这两个人买相配套的东西,也因为好几次傅聚澜看到无波和他在一起时总会提到傅聚颍,还有不少迹象,所以他才会有这个假设,可他没想到不是因为“肥水不流外人田”,而是另有隐情。
傅聚颍虽然能猜到傅聚澜的意图,可他却未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傅靖以不同,他老早以前就特别关注傅聚澜这个人,这种关注不是说时时观察,而是不断地揣摩傅聚澜行为下的意义,因此他听到无波说完后,第一个想法就是为什么傅聚澜对“无波何以澜”这件事这么抗拒,甚至深谋远虑要改变这个结局——就算无波没跟他结婚,也总有离婚的可能,可嫁给傅聚颍就不一样了,完全断绝了跟他结婚的可能,至少在这傅家镇是绝不可能的。是什么原因让他想出这么“绝情”的计划呢?
“你都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会有这种事呢?”无波可怜巴巴地问道,大表哥怎么会这样?她有什么不好的吗?非要这样推开她,不是不是,她也没想过嫁给大表哥,可是……她现在好烦,急需别人的指导。
傅靖以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争执的焦点,无辜的女子,想了想,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无波气了:“说了跟没说一样。”
“你真傻呀,”傅靖以教训道,“人家两兄弟说的,你本来就不该知道,自然以前怎么相处以后还怎么相处了,再说了,你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傅聚澜他不想娶你,可你也没想过嫁他呀,依旧是大表哥小表妹,而傅聚颍他更不可能了,那还不是小表哥小表妹?有什么可说的?”
无波哑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心境不一样了,总会有别扭的地方。
傅靖以指着窗口外面的天空说:“你看这天空,有一群大雁飞过,天空还是天空吧,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好会诡辩!无波瞪着傅靖以,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傅靖以又继续说道:“不管他们怎么对你,在你心里他们还是你喜欢的表哥,不是吗?”
无波心里一震,半晌才道:“……对。”
是啊,不管怎么样,大表哥对她的好,小表哥对她的好,过去的种种都铭刻在她的心里,永远不会改变的。想通了这一点,其他问题就不算是什么问题了,大表哥不想娶她很正常,她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嘛,差了那么多岁,而小表哥嘛,想想柳昔姐,比她漂亮多了,这也情有可原,至于那个什么‘无波何以澜’,迷信的东西,没什么好信的,想着想着,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了,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傅靖以一手托腮,侧着脸仔细打量着无波,问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我可以充当你的心里医生的?”
呃,无波缩缩脑袋,眼神游移,说实话会不会挨打?她跑到这边纯粹是因为刚才跟外公说了要过来的。
结果无波还是挨了一顿,甩着手回家了,心里对傅靖以认穴捏骨的本事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傅靖以重新坐到棋盘面前,傅清栋拿起一杯茶慢慢啜了一口,对傅靖以比了一下,说:“轮到你了。”
傅靖以拿起棋子,低头看着棋盘,慢慢皱着眉头,他抬起头深深看了傅清栋一眼,看得傅清栋好生心虚,他没说什么,随后将棋子落下。
看你怎么赢,傅清栋得意洋洋地想道。
十几分钟后,傅清栋不敢相信地叫起来:“怎么可能!”
傅靖以耸耸肩,拿过茶杯伸到傅清栋面前,说:“倒茶,小栋子。”
傅清栋懊悔不已,叫他嘴贱,以为稳操胜券,下了这么赌注,亏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一个弟弟,某宝有两个,加起来就是三个,跟养了三个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