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兰破天荒的温柔之态,谢迁忽起调侃之心,随口道:“那西方国度自然是存在的,不过……我中原上国对这玫瑰的看法,自然与那西方蛮夷又不同。”
奚兰欣喜地道:“快快说来听听。”
谢迁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说道:“玫,石之美者,瑰,珠圆好者,古时又名徘徊花、离娘草,不过在谢某看来,玫瑰带刺,说它是‘刺客’倒是更为贴切。”
“你……你这混蛋!便是故意要惹我生气!算了,看在这礼物的份上,这次便饶了你。”
奚兰刚想发作,忽然又迅速收敛了怒容,这礼物看来她真的非常喜欢。
谢迁正色道:“在下并未取笑姑娘,在我看来,这玫瑰便是隐藏于坚韧中的绝代风华,最是适合姑娘的性情。
嗯……不如便将它取名为‘穿心玫瑰’,或许比‘女神的眼泪’更适合你。”
奚兰心情非常好,今日不但解了谷中数百年的难题,还得了一件珍贵的礼物。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竹管握在手中,满脸都是幸福的神采。
“秦郎,
我的礼物呢?”奚奴早已等不及了。
谢迁想了想,对阿奴诚恳地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阿奴,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我送你的这瓶美人醉便叫‘香水百合’。”
他叹了口气,道:“百合,百合,百年好合,昔时卓文君恼恨司马相如负心,愤而写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诗句,阿奴与卓文君一般浪漫美丽,我却不愿去做那负心的司马相如。”
谢迁说完后,忽然深情的凝望着阿奴,轻轻的唱了起来: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任岁月东流去。
今夕知何夕,无人来怜惜。
谁解这相思意。
遇见你是一个秘密,
眼里心里都逃不去,
恨不能奔向你,挡住一切风雨。
哪怕为你死去。
……
阿奴听着他深情的歌声,紧紧握着手中的香水百合,泪流满面。
王妙容和奚兰听他如此动情的表白,心中初时有些忍俊不禁,以为他又要开始说些不正经的话来逗阿奴,待听到他唱的情歌后,二女心中大为动容。
那歌词虽然浅显直白,却情深一片,她们怎么也无法将眼前这痴情郎与方才那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男子联想起来。
谢迁还未唱完,脑中又浮现出了那白衣女子的身影,一丝惆怅涌上心头,他忽然倍感落寞,心中又对奚奴惭愧不已。
他不知自己为何方才心中还对眼前女子满是柔情,此刻却又忽然想起那梦中的女子来,一时间茫然不知所以。
王妙容见他神色有异,轻声问道:“秦公子?不知你送给我的礼物又叫什么呢?”
谢迁惊醒过来,忽然再无心思陪这几个女子说那风月之事,他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王姑娘出尘脱俗,无人自芳,世上又有哪个男子能入得你眼中?”
“在下乃是一俗人,便是连这礼物或许也是不配送出的,这‘空谷幽兰’虽然我认为很适合你,唉……”
他说完便将手中竹管递给了奚兰,转身独自出了木屋。
王妙容心中忽然有些难过:“为何在你的眼中,我却是如此难以相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