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说,大家都是鬼,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说,我最讨厌鬼鬼祟祟的家伙了。”白练缓缓将这只鬼手拿起来,“啪——”的一下,掰断了对方的指甲。
鬼手猝然颤抖了一下,白练还没有放手,又准备掰断第二根,鬼手开始猛然往回收,仿佛指甲断裂给她带来的疼痛远远胜过了那只被她扯掉的手。
但白练却依旧没有放手,仿佛她的力气对于白练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不管是人是鬼,在和对方交流时,露面是最起码的尊重,你不尊重我,我就只好把你的指甲全部掰断了。”她说的话流畅自然,和现在的情景格格不入,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她这个人身上处处都散发着诡异。
在白练正准备掰断地四根手指甲的时候,那只手不知是哪里来的力量,瞬间就将白练拽的一个趔趄,她的一只手撑在梳妆台上,另一只手却和那鬼手一起,直接没入了镜面之中。
“恋小姐!”三玉惊恐地声音发出后,白练整个人已经没入了这扇镜面之中。
“恋小姐!”三玉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期间还摔了一跤,但当他焦急的用手触碰镜面想要将白练拉出来时,却被镜面完完全全阻挡在外。
他眼前的这扇镜子,已经变得和寻常镜子无异,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师弟,你发现什么了?”卢休赶来了,只不过他此时的样子不太好,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血液浸湿了他的衣服,脸色还显得十分苍白。
三玉无神的指了指镜子,“鬼蜮之主就在镜子里面,摔碎它,我们应该就能出去。”
还不等卢休做出惊喜的反应,三玉又道:“恋小姐被拖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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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面的世界和外面的世界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的手里还紧紧抓着一只鬼手,白练还以为自己就在原来的房间。
“原来你一直都躲在这里啊,挺好,我以后也考虑考虑你家的装修风格,对了你的床垫是席家的吗?哪个店买的?等我有钱了也给我自己配一套……”
见旁边的半天没有反应,白练疑惑的看去——入目就是一张惨白的鬼脸,但难得却不怎么可怕,比起外头的那些歪瓜裂枣,眼前这个女鬼竟然还有点好看。
就是鲜红的嘴巴不知是涂了什么颜料显得格外鲜红,带着一种来自阴间的美感。
再加上她一身大红色调的刺绣旗袍礼服,外面套着一条十分轻柔的大氅,看起来就像个貌美富家小姐。
可看着看着,白练却皱起了眉。
怎么感觉这件衣服有点眼熟的样子?
在白练出神的间隙,被她紧紧捏在手里的手立刻借机抽了出去,对方顾不上丧失指甲的疼痛,突然开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白练幽幽地看着对方的声音,漫不经心的朝着镜子对面瞥了一眼,看到了三元在那边焦急踱步的身影,她顿了顿,也走了出去。
女鬼的身影不在,但白练却在墙面上挂着的相框里看到了她。
那是还活着时期的鬼蜮之主,是个干练又漂亮的女孩子,扎着麻花辫,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这张照片是六七十年代的黑白照,似乎是同学们的合照。
那个疑似鬼蜮之主的女孩就站在中间的第三个,却也是这些人中容貌最亮眼的一个了。
“原来你叫聂书瑶啊。”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波动起来,白练指尖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拘着欣欣?你和张伟安有仇?”
从在一楼时那个女尸的出现,白练就开始怀疑这里的鬼蜮之主并不是欣欣了,但不是欣欣的话,必然还有一个更为强大的存在,这个存在,就是刚刚和她来过一场博弈的女鬼,聂书瑶。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了,到早上了吗?白练有些出神的想。
“你是谁?”一道幽幽扬扬的女声从客厅内灰暗的方向传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对她充满警惕。
“单名一个练字。”在和阴间的东西打交道的时候能不说全名就不说全名,这点白练还是知道的,只透露了一个字给对方。
“练?”那道声音带着疑惑。
“对,练,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理由了吗?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不主动招惹我,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来这里是为了欣欣,只要带走她,并且撤掉这里的鬼蜮,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白练不怎么真挚的说,她难道会告诉对方她只是想骗对方出来吗?不会的,她现在是鬼,没有心,还很记仇。
黑暗里传来女鬼愤恨的声音:“我不信你!你弄断了我的指甲,还有手!”
白练摸了摸鼻子,哎呀,被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