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情况不好,太医院严密封锁消息,秦王,你与我去一趟甘露殿。”
秦禹昭悚然一惊,几乎一瞬间就想到,这个消息若是传到秦禹熙耳中,会发生什么变故。
皇帝病重,未立遗诏,而禁军的军权又在秦禹熙手中。
秦禹昭虽摄政,奈何手里没兵,真要打起来,还是秦禹昭吃亏。
“皇叔打算如何?”
秦慕言淡淡起身:“这个逼字,不是逼你,也不是逼他,是逼你那位好皇弟。”
两人惊讶的望着他。
“本王手中虽有他通敌叛国的罪证,然皇帝若有心维护他,本王也无可奈何。”
“唯今之计,唯有逼他谋反。”
“只有谋朝篡位,铁证如山,才能让其永无翻身之地。”
秦慕言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直击其要害,一招致命。
秦禹昭心跳若鼓,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侄儿,听皇叔的。”
秋雨朦胧,凉风窜着冷雨,卷过汉白玉铺陈的地面。
秦禹熙站在甘露殿外,冷雨湿了鞋履,求见武昌帝。
良久,新任皇后宜兰款款而出。
“晋王殿下,皇上刚睡下,现在不方便接见,请殿下明日再来探望。”
秦禹熙探究的往殿里看了一眼,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一股浓重的药味窜出来,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死气。
武昌帝这大半年来一直断断续续的在生病,一日不如一日,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
不过,秦禹熙总觉得这次跟以往不同,昨日恐怕是吓狠了,是真的不好了。
他皱着眉:“父皇身体欠佳,儿臣寝食难安,特来御前侍疾,望皇后娘娘成全。”
宜兰摇了摇头:“国事为重,侍疾有本宫,以及后宫的诸位娘娘,殿下也有自己责任,还是请回吧。”
秦禹熙也不好说什么,行过礼后,一路从文华殿出了宫。
出了宫门,他回望烟雨中鳞次栉比的宫殿,眸子紧了紧。
他见不到皇帝,总觉得内心不安。
“太医院的探子如何回复?”
“回殿下,探子回信说,皇上只是风寒入骨,之前也有过,调理个三五天便会好起来的。”
秦禹熙依然觉得不安稳,他吩咐道:“传信赵美人,让她想办法去甘露殿侍疾,本王要她亲眼确认父皇是否无恙。”
赵美人,是他在后宫安插的棋子。
“是。”
出了宫门,一人小跑着上来禀报:“不好了殿下。”
那人低声附耳几句:“西郊军营忽然搞什么军事实战演练,就在皇陵附近……”
西郊军营,是龙虎军的营地。
莫不是皇叔察觉了什么,以演练之名,要将他的私军连根拔起?
秦禹熙心头骇然,什么都顾不上了,翻身上马就朝西郊赶去。
烟雨楼台中,有人目送秦禹熙骑马离去,这才缓缓转过头来,吩咐道:“封锁皇宫,封锁消息,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出!”
“是!”
领命的是禁军副指挥使严靖安。
他是仅次于晋王的指挥官,他的话就相当晋王的话,是以当命令下达时,虽有人疑惑,却无人不敢遵从。
皇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后宫的妃子们被困在各自的宫殿里出不来,值守的大臣们也被严加看管了起来。
就连太医院里的太医都被严密看守,不许擅离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