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着以前她曾经谋害过兰贵妃那对双胞胎,她便一直怀恨在心,这两年的吃穿用度甚至比不上一个小小的才人。
诺大的凤鸾殿,也只有不到十个奴婢。
她无人可依靠,唯有一个嬷嬷颇对她上心,也一直替她遮掩偷/情之事。
日常只要一些小打小赏,即可打发,因此上官雪晴对她颇为信任。
“奴婢听说,晋王殿下的宠妾已怀有八个月身孕,同娘娘的月份,倒也相差无几……”
上官雪晴一愣:“你是想?”
“不若娘娘称病,求陛下恩准,搬到行宫静养,届时再以婆母的身份,召那位宠妾近身,留她在别宫生产……”
上官雪晴一惊:“你是想……来个狸猫换太子?”
嬷嬷点头:“到时只需将两个孩子调换,再趁机将娘娘的孩子讨回膝下抚养。”
“名为抚孙,其实是名正言顺养自己的儿子,日后若是晋王殿下登基为帝,那么这个孩子,就顺理成章,成为下一任太子……”
嬷嬷双眼闪过一抹精光:“如此这般,既能名正言顺,又可保有永世的荣华富贵,岂不妙哉?”
上官雪晴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一下沉到谷底,一下又荡到天际。
绝处逢生让她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连指甲折断了都不知道。
“这法子是极好,不过,如何保证本宫与那宠妾同时生产?”
“这有何难,寻常胎儿足七个月便可生产,娘娘只需服些催产药,提前生产,与那宠妾的生产日期自然便能接近。”
上官雪晴掩不住内心的兴奋,连忙褪下手中的碧玉镯,套到嬷嬷手上。
“好,就按你说得办,若这次能逃过一劫,你就是功臣,本宫定不会亏待你。”
嬷嬷也不推辞,满心欢喜的摩挲着那玉镯:“是,奴婢定当尽力。”
另一边。
日暮西斜,空气中已然有了些凉意。
秦慕言与秦禹昭从都察院踱步而出。
无意候在门口,看见自家主子连忙迎了上去,附耳几句。
秦禹昭无心偷听,无奈隔得太近,想装没听见都难。
那侍卫说的是:“鱼儿上钩了。”
就见皇叔唇角轻勾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点了点头,便若无其事的同他一道往宫外走去。
两人沉默不语,并肩而行了许久。
身旁那人忽然道。
“你不是一直想帮你母妃报仇吗?”
忽如其来的问话,让秦禹昭心漏跳了一拍。
“皇叔,您,您什么意思……”
他自然而然的就同刚才那句话联想起来:鱼儿上钩了。
那条鱼儿,跟他母妃的死有关?
他回过味来,双眼微微瞪大,连毛孔都兴奋得叫嚣了起来。
跟他母后的死有关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当今的皇后,上官雪晴!
他有些不敢置信:“……是侄儿猜的那个意思吗?”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嗯。”
秦禹昭心底不平静,即便他好不容易才爬回当初的位置,重新夺回父皇的宠爱。
可他依然不敢动那个女人,没想到,最终给他报仇雪恨的,居然还是皇叔。
他压下心底的颤动。
“侄儿也想做点什么。”
宫门外,各种官员的马车一字排开,当中属楚王府和秦王府的马车最为低调奢华。
落日余晖落在两位俊美无双的男人身上,不少人悄悄侧目。
以为只是某两位权贵在随意攀谈。
没想到,他们在用最平淡的语气,在商量杀人的事。
秦慕言在马车旁站定,放眼望去,整个京城被暮色笼罩,天边的云端挂着一层淡淡的霞光。
街上人流匆匆,都在赶着归家。
没有了上官云曦的京城,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想了很久。
嗯,原来是一个等他归家人的。
他回头望着秦禹昭,提点道:“据说晋王妃在王府不好过,连门都出不了,你作为皇兄,是该关心关心这位弟妹了。”
秦禹昭秒懂,点头作揖:“是,侄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