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滑坐到地上,嘴角勾起。他的笑声冷到了极点,像是在质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在看到地上那件被他撕得无法蔽体的大褂时,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站起来推门出去。
“程沅兮!程沅兮?”张云雷四处寻找着,所到之处,人人自危,唯恐这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抢了猎物的猛兽一般,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程沅兮呢?!”他大声质问着。
孟鹤堂往人群中躲了躲,还是被张云雷逮了出来,揪着他领子咬着后槽牙,“程沅兮呢?你给她藏哪儿了??!”
师兄弟们都上来拉架,“小辫儿!师哥!你先松手!都是师兄弟,有什么事儿咱好好说!”
“他抢我媳妇儿,你让我好好说?我去你大爷的我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张云雷急上火了。
“辫儿师哥,你别欺负孟哥!孟哥没有抢九懿姐姐!没有!”周九良去扯张云雷揪着孟鹤堂领子的手,几次没掰开就下嘴了。
张云雷吃痛,下意识推开了孟鹤堂。看到手腕上那一排整齐的还有些渗血的牙印,勃然变色,“孟鹤堂!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
他掏出手机拨打程沅兮的电话,不过一秒就被挂断了。打了三次被挂了三次,一怒之下把手机给砸了,可怜的手机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去了枉死城。
周遭的人栗栗危惧,不敢多说一句话。室内只剩下众人的心跳声以及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还有前台传来的喧闹。
“沅…”孟鹤堂小心翼翼地说道,“九懿她刚刚走了,没说去哪里。”
张云雷瞪了他一眼,急冲冲拽开门,出去后还奋力一关,惊得前台还在返场的烧饼和曹鹤阳还以为拆迁队来了。后来回到后台一打听才知道是张云雷这个一点就着的家伙干的!孟鹤堂也是倒霉,好心借衣服给小辫儿他媳妇儿,免得让她着凉,结果还被驴脾气的张云雷给打了!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几个人把一片狼藉的后台打扫干净,才下班走人。他们是再也不敢惹张云雷了,尤其是在女人这一块儿,他的女人,如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
程沅兮靠在路边的杆子上,翻看着和张云雷的聊天记录。
“死孩子!白疼你了!”
“说什么永远对我好,都是说说而已。”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你再不来找我,我可就不爱你了!”
“真的不爱你了!”
……
就在程沅兮嘟嘟囔囔,大动肝火的直跺脚,抱怨着张云雷的时候,只听得耳边一声巨响,人声鼎沸。
“快打120!”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程沅兮作为一名医生的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救人。虽然她这段时间没再进过手术室,但好在她之前打下的基础非常扎实,也有时常温故知新和李时暮交流取经,所以她有责任和义务还有能力为伤者争取更多的时间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她拨开人群,临时组织救护小组,保护车祸第一现场,驱散喧闹的人群,让浑浊的空气排出。
现场的状况大致是轿车与摩托车相撞,两车基本报废,轿车司机胸部有异物插入,头部出血。摩托车司机经初步检查被判断为脾破裂,出血性休克,左腿和手臂骨折,脸部擦伤。
交警已经赶来,开始对事故现场进行调查。程沅兮和临时组织的医疗队正在进行对摩托车司机的急救,将骨折的腿和胳膊固定好,把所有已经获取的关于伤者的信息汇报给了刚刚赶到的120急救人员。
直到救护车载着伤员离开现场,她才松下一口气来。原来多年不出现场的她干急救竟然十分吃力了!说来也是,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就很少随队去急救,一般都是在医院等着接收病人的。
“你也是医学生吧?”程沅兮对坐在她旁边跟他一样大喘气的男生,问道。
“嗯,我是北京协和医学院的学生,这是我第一次将自己的知识运用到实践上,忽然发现他们说的对,我的能力真的太差了……”男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要妄自菲薄啊!你已经很棒了,真的!”至少你没有慌乱。程沅兮想起了自己以前看到新闻中播出来的车祸现场,吓得她差点撕了牛津大学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姐姐应该是个很厉害的医生吧?也是协和院的吗?”
“我?我不是协和院的,而且我也不是很厉害的医生……我虽然是学医的,但是我已经不干医生三年了。”程沅兮回想起自己当年在惠灵顿医院的时候遇到的一位教授前辈,他告诉她作为一名医生的责任,还指导她做手术。当初她学医只不过是顺从父亲的意愿而已,她的心里根本没有想成为一名医生,所以她对医生这个职业的态度有一丝无所谓的态度,教授知道她这种状态,并没有训她,而是循循善诱,所以后来她的实习成绩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
“对了你是什么专业的?”程沅兮偏过头去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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