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宏城国际机场。
陈川和老耿匆匆地从航站楼出来, 一头扎上了王北风的商务车。
王北风高兴坏了,嘴里却叫唤:“哎哟喂怎么回事啊?陈川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关了灯我可怎么摸着你啊?”
“你摸我干嘛?”陈川作恶心状, 露出两排嫌弃的牙, “流氓!”
王北风大笑, 问:“程儿呢?”
“后面。”陈川一指。
果然见程几背着三四只比人还大的包往这边跑,王北风松了口气:“还好,这位依旧贼拉帅!”
“他特别奇怪,居然晒不黑!”陈川告状,“好不容易晒红晒伤了都脱皮了, 疼得嗷嗷哭,捂了两天又瓷白板儿一块, 他们老程家基因有问题,我不喜欢!”
王北风斜眼:“齐北崧喜欢, 你不喜欢,你算老几?”
老耿却问:“哎王北风,齐大公子最近有好转吗?”
王北风说挺好的啊, 能吃能睡,比以前还壮实,都快能和老雷打平手了。
“啧!”老耿说,“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没有好转。”王北风说。
说话间程几已经上车,亲热地从后面搂了一下王北风的脖子:“北风!!”
王北风满脸喜悦,拍拍他的胳膊:“程儿哎!!”
程几絮絮叨叨地说:“宏城机场这边越管越严了,我就带了点儿吃的, 硬不许我出来,居然全给我没收了!”
“那些肉制品本来就不让带,你上次就在机场被没收过,能不存侥幸心理吗?”陈川说。
“好吃嘛!”程几委屈。
老耿连忙道:“没事,回去爹给你做,所有的腌制秘技我都已经掌握了!”
陈川从王北风的衣服兜里掏出烟发给大家:“来吧战友们,抽一根祖国的乡情之烟,这下咱们可真要永享和平,再也不用回r国喽!整整三年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不容易啊!”
老耿说:“就是,差点儿想在那边找个老伴。”
程几笑着给了他一拳,他立即改口说不找不找,绝不给你找外国干妈,以免语言不通,文化隔阂,到时候没法帮你带孩子。
王北风问:“你们先去哪儿?”
另外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程几说:“单位。”
他并没有遵守约定。
他和郑、雷二人约好的时间只有半年,实际上他在r国呆了整整三年。
在特警队三个月严格的训练后,他、老耿和陈川以游客的身份,登上了前往k国的国际航班,然后通过陆路辗转五天进入兵荒马乱的r国境内。
数年前,r国内战全面爆发后一个月,我国的撤侨工作已经完成,原则上我国公民再不允许前往这个国家。因为一旦他们生命受到威胁,向外交部求救,是救还是不救?
不救,那是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救,则是用战士的鲜血和生命冒险。
可还是有人滞留r国,有一些已经脱离本国国籍,有一些自己就是雇佣兵,有一些想发战争财,有一些——比如沈子默——是逃犯,还有一些是逃犯的追踪者,比如程几。
总之都是些法外之徒,一些胆大妄为,自掌生死,怎么也不可能向官方求救的人。
陪同程几等人进入r国的是两名事先联系过的情报人员,身份不大好推测,徐中队长也嘱咐过不要多问。
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别人愿意帮忙是情分,自己不乱打听是礼貌。
r国境内山头林立,剑拔弩张,程几他们进入得却很顺利,连有惊无险都谈不上。可见在他们训练的那三个月内,有人已经在r国牵线搭桥,为他们铺好了路。
某些组织就是这样,嘴上说不管不管,私底下还操着老妈子的心。
抵达某个还算和平的大城市后,r国聘用的向导和两名帮手前来报道,郑海平买来的那一小队雇佣兵也同时汇合,一行人极为低调地在r国落了脚。
再后来就是不停地查找,不停地追踪,步步紧逼,做过的许多事都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效果显著。
沈子默和两名犯罪集团首脑的藏身之处很快暴露,被迫不停地转移,居无宁日。
他们的确聘用了私人武装,但那又怎样?反正程几等人的目的也不是要硬碰硬正面对抗,而是无尽骚扰,时不时放一记冷枪,表明“你丫还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程几就经常端狙|击|枪想干沈子默,反正碰见一次干一次,当然机会也不是很多了,沈子默像条隐忍的蛇,难得才露面几秒钟。
程几的射击水平叫“绝对快,一般准”,所以浪费了几次机会,没少被他雇佣来的狙击手埋汰。
然而那位也是个水货,外国民用版本,没有一枪爆|头的神技,只能吓唬傻逼。程几和他半斤八两,经常五十步笑百步。
最后干掉沈子默等人的当然不是这二位了,而是逃犯们自己。
先说犯罪集团的老大。
他在宏城也是个爷,到了r国后成了个外国瘪三,天天跪着求那些武装首领保护。
因为程几等人的追踪,原本只需要养几个民兵的他养了三十个人的武装,天天要吃要喝,语言不通,信仰不同,一言不合还要造反,每天花钱如流水。
这老大之所以在宏城铤而走险,还不是因为喜欢钱?现在他要坐吃山空了。
他后悔不已,想离开r国,但已经走不脱。
原因很简单,一是他投靠的那些武装首领抓住他这棵摇钱树不放,其实已经反过来挟持了他们。二是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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