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子潇快马加鞭,一骑绝尘冲向了燕都,他还无法预测,此次前往燕都,跟着君轻暖去九王府给一个牙牙学语的小不点当师尊,会给他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直到有一天,那小不点长大成人,纤纤玉指握着他的下巴,霸气侧漏的说:
“天下都是朕的,帝师你,当然也是朕的!朕十八岁之日,将是你侍寝之时!”
……
江月潇潇,秋风瑟瑟。
君轻暖坐在君临殿门口,闭眼弹着一曲《长相思》,心间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挠着——
今夜,那人还还会来深夜爬床侍寝么?
莫名的期待涌上心头,她不知道,曾经也有一人,如她这般,弹着琴,盯着沙漏,等着夜晚降临,等着她前来赴那奇妙的约。
迎风阁。
风帝跪在慕容骋脚下,叨叨不休,“师尊,听说玄女的丞相死了,现在满城缟素,人心惶惶……”
端坐在椅子里的人面无表情,细长的眸微微眯着,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嗓音极凉,“然后呢?”
风帝一个激动,赶忙道,“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散布消息出去,就说凤玄女帝不能容人,如今大局已定,便开始卸磨杀驴,要拿功臣下手了。
如此一来……”她上前一些,眼巴巴的看向慕容骋,“您就有机会夺得人心,名正言顺的推翻那个蛇蝎女人,君临天下了呀!”
风帝虽然已经知道之前迷住慕容骋的那少年就是君轻暖,但她依旧以为,慕容骋喜欢的只是那少年,而非真正的凤玄女帝。
毕竟,慕容骋收了她做弟子,这就是他的立场。
他虽然经常惩罚她,但是也没有明确表示不能说玄女的坏话,也没有怀疑过她的话的真实性。
大部分时候,他都会任由她把话说完。
如今,差的就是一个表态。
风帝眼底满是迫切,“师尊,您可以天下至尊麒麟皇,这天下本就是您的。”
“出去吧,闭上你的嘴巴。”慕容骋的回答简洁而直白,“本座不想听到这种谣言。”
“可是,这个机会难得……”风帝还有些不死心。
“你所说的事情,都没有证据,”慕容骋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你想要说服本座,就拿出证据来,本座不喜欢长舌妇!”
“……”风帝脸色涨的紫青。
她本就是恶意诽谤,哪来的证据?
但眼看着慕容骋要生气了,她也不敢再多说,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没有本座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屋里,传来男人不容忤逆的薄凉嗓音。
风帝一个哆嗦,却不知,屋里那人又不见了。
风帝来到自己的房间,心中郁闷挥之不去。
明天这么好的机会,她怎能放过?
眯了眯眼,她举步离开房间,直接往梅林去了。
她在路上召唤了湘丝。
虽然她这次下来带了不少的天将,但是好用的却不多。
这些天将实力不错,可是对这个世界却不够熟悉,办事儿的时候,往往丢三落四。
但湘丝就不一样了。
湘丝熟悉这里的一切,熟悉玄女和玄女身边的一切,也熟悉她这个师尊大人!
此时此刻,湘丝刚刚踏上从新月港出发到西秦西海岸的轮船。
在风帝的召唤之下,她被动接收消息,“你在哪里?马上回燕都,记得改头换面,本座有事儿让你去办。”
湘丝一愣,而后答应,“好,弟子马上回来,估计明天晚上能到。”
她没有提池公子的事情,也没有说自己去哪儿了。
这是她自己的秘密,敌人可以知道,但是……风帝最好不知道。
因为,池公子是她最后的退路。
湘丝根本不知,风帝和池家,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有过更加密切的联系!
……
一道银白色身影闯入皇宫结界,恍若进入无人之境。
身影一闪,便出现在了君临殿外面。
君临殿门口,君轻暖正在弹琴,琴声幽幽,如泣如诉,勾起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别样情愫在心间滋生,他靠在梧桐树上,恍若不经意间抽出混沌魔笛,低低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