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光华,从她眼中腾起,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凌冽杀机转瞬间笼罩了四周。
金甤几乎抬不起头来,强撑着回应,“应该是屏翳,只有他能够做到控水到如此程度。”
君轻暖瞳孔狠狠的缩了缩,嗓音冷沉无比,“罹难的,都是什么人?”
“成分很杂,什么人都有,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寻常百姓……”
金甤的嗓音里噙着悲悯。
这样大规模的生魂祭祀,简直和魔鬼所为有什么两样?
而飞廉则震惊的张大着嘴巴。
这个猜测最先是他说出来的,但是,发展到这种程度,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再一看玄女震怒的模样,飞廉几乎不敢抬头。
而子衿则面色沉沉的看了一眼君轻暖的肚子,伸手握住了她的腕,将她拉回怀中去,“暖儿,你……困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遇上了如此强力的音杀!
对自己最心爱的人!
生产在即,这对于她而言,太危险了。
君轻暖僵了僵,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脑子里的想法连同刚刚金甤说的话,都像是被一阵风吹散的云,消失了。
她张了张嘴,软软靠在他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而飞廉在听到子衿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不解抬头时,就看到君轻暖在子衿怀中陷入沉睡的模样!
“……!”飞廉被吓懵了!
这发生了什么?
为何刚刚还震怒的玄女,突然就倒在子衿怀中睡着了?
而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子衿已经抬头来,对金甤道,“吩咐下去,看看屏翳等人现在在哪里,确定具体位置之后,随时禀报。”
“好!”金甤从子衿平缓的嗓音当中,听出了如同毁天灭地的怒意。
他真正动怒的时候,往往显露出反常的平静。
那种感觉,就像是正在酝酿着异常风暴的大海,看上去平静无波,而一旦爆发,将是沧海桑田!
某种程度上,子衿本来是不想管屏翳等人的。
因为他和君轻暖的主要敌人,是轩辕龙族。
但若是这几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死,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垂眸打量着自己如玉无暇的手指,微微眯起的眼眸中,腾起罕见的嗜血锋芒。
他这双手,也该多沾染一些鲜血了。
不然的话,世人还都以为,他水晶麒麟只是个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他一声轻哼,让金甤生生打了个寒颤。
而后,快速退下。
子衿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人,伸手将她脸上几缕乱发缓缓抚到了耳边去,而后抱起她来,把她放到了床上去。
而后,这才走到窗前,吩咐窗外的清云,“告诉我母妃一声,说我离开一会儿,暖儿交给她了。”
“是!”清云应声,飞快的去了。
子衿等蒲零过来,这才又转身看了君轻暖一眼之后离开。
……
转眼已经是六月末,正是荆楚的盛夏。
火辣辣的气息笼罩着,阳光普照之下的水晶宫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街上的行人几乎丢都低着头。
子衿穿过街道,走向皇宫。
他没有通报,隐身轻而易举来到了拓跋明日的书房门外。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慕容骋求见。”
他看着被吓一跳的大太监徐公公道。
徐公公愣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慕容骋是谁!
“公子稍等!”
他不敢怠慢,飞快进屋。
换做别的国家,人们或许不清楚慕容骋是谁。
但是荆楚帝国例外。
在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不是皇帝拓跋明日,而是荆楚九王爷。
而慕容骋,是九王爷的独子。
眼下他亲自登门,不论何事,都不敢怠慢。
很快,大门重新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