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明就里,她也不敢乱说话,只是坐起来对九皇叔和蒲零微微行礼。
九皇叔和蒲零点点头,两人目光皆落在子衿脸上。
那少年抗拒的模样,让两人只觉得疏远又心惊胆战。
这是不必要的误会。
九皇叔起身,看了一眼君轻暖之后,对子衿道,“你跟我来。”
子衿不肯,眸色极冷,怒意未消,“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可以走了!”
复而,又赌气道,“日后我们的生死,也不劳二位费心。”
这话让君轻暖震惊却不知如何反应。
九皇叔闻言,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竟被气笑了!
这牛脾气,简直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懒得和闹脾气的儿子磨嘴皮子,一把拉过他的手臂,拽着便往偏殿去了。
子衿想要推开他,怎奈挣不脱他的牵制,只能一万个不乐意的被他拉到了偏殿去。
君轻暖不在场,子衿的情绪彻底爆发开来,“你拉我做什么!
昨夜我又是吹响骨笛又是捏碎叶片的,你们都无动于衷!
那玩意儿既然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们把那东西留下来哄我们玩的吗!
还有,是不是她在你们心目中什么都不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什么都不是!”
子衿红着眼睛,抬头盯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人,被他眼底从容沉静又包容的目光弄的有些心虚。
他那样淡然,那样包容,到是让他觉得自己胡闹了。
他气势弱了下来,垂眸不肯妥协,“你们不接受她,那就是不接受我。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们。”
九皇叔看他伤心难过的样子,忽而伸手把他拉近了怀中,双臂紧紧抱住了!
子衿倔强的挣扎,眉心紧促,“我不是小孩子,这招没用!”
他的嗓音有些哽咽,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明白,这招还是很好用的。
九皇叔又怎么可能松开他,只是在他耳边道,“骋儿,让父王抱抱你……”
从儿子出生至今,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天天抱着他,陪着他,也像是寻常人家一样。
可直到今天,他也没怎么抱过他。
他的确十八岁了,但是在他眼中,他却永远都是孩子。
子衿心里又酸又痛,僵硬着身子不说话。
就听九皇叔长叹一声,道,“骋儿,我们不是不在乎暖儿,而是昨夜我们走不开。
暖儿被魔气侵扰,媒介便是古蓝玉,古蓝玉老早就已经魔化了,我和你娘要镇压古蓝玉暴动的魔气……
只有镇压住古蓝玉,才能留下暖儿一线生机。”
他紧紧禁锢着子衿,一下子说了很长一段话。
子衿心里虽然来气,但这会儿也想明白了。
他沉默半晌,在他怀中闷声道,“那云嬷嬷提议从暖儿肚子里转移胎儿又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我们的意思。”
九皇叔捧起他的脸来,对上他的眼眸,认真道,“她已经死了,栽种在御花园当中,将永远只能守护着这片地方,弥补她犯下的罪责。”
子衿闻言震惊的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云嬷嬷乃上古长青木所化,昨夜僭越之后,已经散尽全身修为,如今栽种在御花园当中。”九皇叔轻叹一声,竟是伸手捏捏他的脸颊,“这样可还满意?”
子衿撇撇嘴,伸手拍掉了他的手,不肯说话。
他心里自然是满意的,只是那股闷气儿就是消散不去。
九皇叔看着他鲜活的赌气模样,心中竟是冒出两个字来:可爱。
他活了几十万年才得一子,却没能在他年幼时好好陪着他,如今,哪怕看他生气,也都是一种奢侈。
他垂眸看着他许久,竟是又将子衿拥在怀中,真情流露,“骋儿,父王和母妃怎么可能伤害你和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