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的嗓音几分熟悉又几分陌生,恍若一片月色在耳边漫过,“门开着,殿下自己进来吧。”
君轻暖伸手推门,手指微颤。
那种心情她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手里捧着一块水晶,生怕一不小心便摔碎了!
木门被推开,露出里面那人容颜,如月如玉。
此时,他靠在软榻上,银衣淡然,修长如玉的指间,捧着书卷,看上去柔软而美好。
那是子衿,她的子衿!
君轻暖站在门口看着他,有些失神了。
软榻上的人很喜欢她的反应,扬起脸轻笑,“殿下在看什么?”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xian)兮,赫兮咺(xuan)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xuan)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bian)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她站在门口脱口低吟,丝毫不吝啬对他的赞扬倾慕之情,“本殿自然,是在看公子。”
子衿闻言,将书卷放在一边,人却依旧躺着,“外面天寒露重,殿下不如合上门,过来坐?”
他的话听上去恭谨有礼,但眼中情愫,却让君轻暖脸红心跳!
她转身合上了门,举步上前来。
但是,房间里除了一个软榻之外,并没有可以落座的地方。
而他躺在软榻上,也没有留出可以坐下的地方。
什么意思呢?
君轻暖看着他,假装不懂,“公子,不知本殿可以在何处落座?”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微侧身,幽潋眸光投向她,嗓音染上几分旖旎,“殿下深夜造访,不知本公子的怀中,殿下可愿落座?”
君轻暖俏脸通红,饶过桌案在他身侧坐下,牵起了他的手,亦有些动情,“公子的话,本殿是否可以理解为,今夜本殿可在此处借宿?”
“殿下想吗?”他盈盈看着她,像是一只诱人的狐。
君轻暖目光落在他脸上,只觉得自己意识有些不清晰。
她俯身亲吻他,低喃着,“当然想……本殿为看你,可是赶了数百里路!”
“为了和本公子一度春宵么?”他亦动情,环抱住她,伸手便去拉她的腰带!
这话让她无奈,却又心甘情愿的纵容,“嗯,为和你一度春宵,本殿什么都愿意……”
“那本公子便不客气了……”他的嗓音似乎腾起了火焰的气息,烫的君轻暖有些迷糊。
恍恍惚惚间,他起身来,抱着她往床上去了!
衣衫在烛光中摇曳飘落,两人纷纷沉迷,皆有些欢纵……
君轻暖的感觉很微妙,她像是一个痴迷于民间佳人的君王,不顾一切的跑到这深山老林和他幽会。
而他的美好,让她恨不得永生永世这样抱着他……
恍惚间,她听见他在耳边说,“殿下,此后,你只能宠幸我一人。”
那嗓音是温柔的,但是语气却是笃定不可忤逆的。
她闻言忍不住的笑,紧握他的指,“你一人都够本殿焦头烂额,若多出旁人,岂不是要折腾死本殿?”
他任性,他傲娇,他需要甜言蜜语,需要宠冠天下,需要她所有的一切。
她还哪有精力管别人?
他这样好,把她的心都填的满满的,为他痴为他狂。
她的心里,又哪里能够容得下别人?
整个后半夜,她记得自己始终和他十指交握,情不自禁亲他的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对他好,倾尽所有的好!
……
一夜荒唐。
梦醒时分,外面传来鸟雀叽叽喳喳的声音,越发显得空山寂静,晨光怡人。
君轻暖睁眼看着一片狼藉的被褥和身边熟睡的人,扶额傻笑。
是她自制力太差么?
怎么总是经不住他撩呢?